霍去病道:“博望候去过了。说是现在西域各个小国之间正在打仗,地方不靖。若是出使或是通商什么的,还需待明年看看情况。博望候正在玉门关,随时关注着西域的状况呢。”
皇帝点点头道:“恩,西域多小国,几万人也算一方势力,错综复杂星罗棋布。着实是麻烦。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霍去病道:“臣和博望候商量过几次。还是要看情况而定,以出使和通商为第一要务,第二以联合各方,共同针对匈奴,切断匈奴对于西域的控制。其三才是取代匈奴在西域的地位。徐徐图之,将我大汉的声威文教远播四方。”
皇帝点点头:“恩,西域的事情,不用于南方蛮夷。要驻军,开府建衙,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恐怕还要绕几个圈,用点别的名目。贸然驻那么多人,若是西域不能提供补给,便要从关中运过去,这么长的补给线不划算啊。你让博望候多盯着那边一点。西南的事情,不要他担心了,带朕扫平西南,为他铺了路子再说。”
皇帝也说错话了,那张骞早就不是侯爵了。不过这也没什么的,皇帝一句话的事情,皇帝还能亏待了自己的好基友不成,再说了,要论外交和对夷政策,整个大汉怕是找不到比张骞更加杰出的人才。
当然,天道批量生产的那些怪胎除外。
雪晴在一边听着,估摸着这就是都护府的由来吧。好像都护府还不是武帝建立的,大概是下一个或者别的谁吧。安西都护府和西域都护府,神威远播,两千石的封疆大吏掌控西域。但雪晴觉得还是远远不够的,历史证明,那也撑不了多久。
要扎根西域,乃至世界,首先要就地补给,自给自足。其次是肆意征伐,搞掉所有的不服的,然后是民族融合,文化输出。这样才能长治久安。否则的话就没多大的意思。
好在汉代,还没有什么民族隔阂。没什么种族歧视。虽然你在国外叫夷狄胡掳。但只要你归附了,那就是汉人了。汉军和汉庭之中,吃财政饭的匈奴人比比皆是。汉民族的特殊融合能力,这时候就有些端倪了。
吃了饭,皇帝在河边检阅了太仆寺新培育的马匹。此次河西大捷,缴获马屁无数,还通过河西走廊从河西弄了些西域纯种的良驹,太仆寺任用匈奴的牧马好手,将之交流配种。试图改良大汉军马的体质。
皇帝蹲在雪地里,抚摸着小马驹问道:“这小马驹不错啊,是哪一匹的种儿。”
一个仆役躬身指着旁边的一匹马道:“回禀陛下,是这一匹西域马,皇帝曾为它赐名飞燕。”
武帝循声望去,见那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依稀有些印象。转过头来问道:“哦,是飞燕啊。这小马驹长大了,定然能和飞燕一样神骏。你是匈奴人?这马是你养的?不错嘛。”
那仆役躬身道:“回禀陛下,这马是我负责养的。我的母亲是汉人,而父亲是匈奴人。”
春坨上前小声道:“陛下,这是骠骑将军俘获的匈奴单于之弟,王子金日磾。现在太仆寺为奴。”
武帝不由得多看了他两眼,之前霍去病派人献俘,穿着华丽胡服的金日磾被游街示众,然后送到司马门前。皇帝在城门楼子上远远的看了一眼,也没记住了摸样,而今金日磾身着汉服,宽袍大袖,立在一边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腰腹之间。微微躬身,看来规矩还是挺不错的。浑然不觉往日那威风摸样。武帝哪里还认得出来,说道:“你就是那闻名遐迩的匈奴王子金日磾啊。汉话不错,是你母亲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