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越听脸色越黑。
雪晴接着道:“这李蔡,当年也是和李广一同在爹爹帐下听命的。后来立功封了候,才转而从政。之前一直在御史大夫署做事儿。后来才升任的御史大夫,这些年他将御史大夫署经营的如铁桶一般。御史大夫相当于副丞相,更身负监察百官诸侯之责任。同时负责核查全国所有审计预算。就是这样,他才把手伸进少府,同时还有治粟内史属衙,以及内史衙门。诸侯各国。又都有他的利益。盐党似乎也是李蔡在背后操控。这李蔡算是老奸巨猾了。每每少府出了问题,便将过错推在当时的少府监身上,而继任的,也始终是他派来的人,换汤不换药,搞得皇帝很被动啊。”
卫青脸色有点难堪,喃喃道:“前有张次公牵扯淮南衡山一案,后又李蔡结党营私祸乱朝政。都是同生共死的弟兄。马上取来的功名,怎的就不知道珍惜。”
雪晴道:“有什么奇怪的,利欲熏心而已。人都是有内心的**的,爹爹和去病一心想着打匈奴。皇帝想着名垂青史做千古一帝。李广做梦的想的是封侯,而这李蔡。估计是觉得四面名望荣誉都是虚妄的。看破了虚名,变想捞一点实惠的。”
想起李广,卫青也难免有些头疼。甭管私下里的斗气啊,看不顺眼啊。但归根到底,都是生死战友,在战场上绝对是信得过的靠山。真的要和他兵戎相见么?
或者说,大汉的最高军事统帅,要和最高行政长官相互打起来,这种仗该怎么打,卫青实在是没有预案。
卫青皱眉问道:“那个李广,是有真凭实据还是?”
雪晴摇摇头:“并无直接证据。但李广身为李蔡的堂兄弟。关系自然是匪浅的。况且,未央宫东门的事情,加上军中牵涉的将领。很难说李广没有牵扯其中。”
卫青连忙摆手:“不行不行,你这是牵强附会。这怎么能行呢。别忘了,李蔡也是有军方背景的。难道这些人就不能是李蔡的人么。对这样一位重要的将领。怎么能用那捕风捉影的猜测去揣度。难道你还要学张汤那酷吏,指责李广腹谤之罪么。”
张汤自然是个奇葩,和莫须有有的一拼。什么叫腹谤?就是说你这人不老实啊,很有可能在心里骂皇帝。人家就说,没有啊没有啊,我心里怎么想的,你怎么可能知道。
张汤就说,老子就是知道。抓走。从此开始了法治历史上的一幕奇观。
雪晴反问道:“非要等到李广出手,才能做实么,不早做防范。真要是闹出个什么事情来,那又怎么办?”
卫青说不出来,毕竟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那李广,说实话也信不得。不然怎么办?卫青心里如一团乱麻。这玩意儿怎么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