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帝睡醒了,才想起问:“赵破奴他们出发了吧,少府主持此事的官员是哪个啊,中少府么。”
春坨道:“昨儿个,陛下不是已经应允武陵公主亲自前去了么。”
武帝一愣:“胡说,朕什么时候应允了,这等紧要的时候,怎么会让她离开长安”
春坨心里一咯噔,遭了,小声说道:“昨儿夜里四更天的时候,武陵公主递进来奏疏,说是此案关系重大,派别人去有些不放心,便想要亲自走一遭。老奴便立刻过来问陛下,陛下睁开眼睛说了两个恩,老奴便将陛下准备好的诏命,派人给公主送去了。估摸着这个时候,已经出发了。”
皇帝哭笑不得,老子睡得迷迷糊糊的你问我这事儿,她小妮子跑了,白鹿币的事情谁来扛。真是的。便把脾气发到了春坨的头上:“你就这样办事儿的,趁着朕睡得迷迷糊糊的,来问朕这等大事儿?”
春坨赶忙给跪下道:“陛下,老奴是想叫醒陛下再问个清楚的,可陛下恩了两声之后,老奴再叫,您便不耐烦的挥手打了老奴的脸。老奴不敢再叫,这才,这才”
春坨指着脸上隐约可见的印子对皇帝哭诉道。皇帝一看这春坨也年迈了,伺候两代皇帝,也算是个体己人儿,自己有起床气也怪不了别人。唉,算了算了。便摆手道:“罢了罢了,走了就走了吧,先把这件事情办好,也是紧要的。往后,除非是大事儿,否则不要半夜叫醒朕,若是要叫,就干脆给叫醒了吧。半梦半醒之间,这不是游戏国事儿么。”
春坨忙不迭的磕头道:“老奴知错了,老奴知错了。”
皇帝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起来吧。也不怪你。起来起来。像什么样子”
这边未央宫里皇帝心里郁闷,侯府里面霍去病就悲剧了,早上一起来,看见卧榻之侧却没有那佳人的倩影,感觉心里被掏空,便叫道:“来人啊,来人啊。”
两个侍女从外间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张全旦,霍去病问道:“阿雪呢,到少府去了还是?昨晚回房了还是没回来?”
张全旦站在卧榻便说道:“殿下已经启程,秘密前往滇国去了。”
霍去病一愣:“什么?她去滇国了?她要去抓捕李广?开什么玩笑,皇帝不知道派中少府或者是廷尉去?”
张全旦道:“殿下说此事关系重大,不能假手他人,况且廷尉并未参加此中调查,要避嫌隙,故而决定亲自前往。”
霍去病皱眉道:“她这是发脾气了?怎么又闹着要离家出走,快去备马,我要去追她。”
张全旦阻止道:“你别闹。殿下此去是公干,身负机密,有大批汉军随行,还有调动地方汉军的权利,哪里是什么离家出走,你在长安还有公务好不好,汉军一要扩军,二要加强训练,不然几年之后如何能和匈奴一战,你值守在长安,又要像上次一样擅离职守么。”
霍去病想起上次就有点发怵。差点没被老丈人给请出节钺给砍了。皇帝那边阴阳怪气的也挺瘆人的。
张全旦借机劝道:“你好好想想吧,那次是殿下不告而别,你紧张一下也就算了,这次可不一样,殿下已经和你成亲了,难道你还怕他跑了不成。”
霍去病心里气恼,埋怨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不知分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