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不识拱手道:“陛下,您看着西域,南边是巍峨高耸,比秦岭更加的高。中间是三山两盆,土地相对我汉地十分的贫瘠。也没有过多的草场,是不利于匈奴人生存的地方。能把他们逼到这儿,已经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了。关键是陛下刚刚修建的四郡两关,死死地扼守住河西走廊。匈奴人就是如虎添翼,也飞不过来的,这边的防线可不是到处都是缺口的长城可以比拟的。也就是说,匈奴人一旦在西域扎根,莫说是几年,就是几十年,几百年也不能朝东边来袭扰大汉。这还不是胜利么?我们北伐,能杀多少匈奴人?几万?十几万?总不能把匈奴人都杀光了,人家休养生息几年,照样是要南下劫掠的。而在河西就不一样了。除了嘉峪关和玉门关。酒泉,武威,张掖,敦煌高墙深池逐一的扼守住窄小的走廊,还防不住匈奴人的话,那汉军还不如散伙算了。”
皇帝恍然大悟:“嘿,你还别说真是这样。这倒是好事情啊。到了西域,那就只有我们打他,而他打不了我们。这才是真正的不败之地,可是,可是北伐无功而返的事情,又怎么给国人以交代呢。”
程不识笑道:“陛下,这就看怎么说了,以老臣看来,那不是无功而返,而是匈奴人不战即落荒而逃,夹着尾巴慌不择路,连吃饭的家伙都不要了,什么祖坟啊,祭天的家伙事儿啊,黄金大帐啊,龙城啊,王庭啊,圣山啊,全都给汉军啥了一泡尿,他们还是没命的跑啊,祖宗都不要了,全国都被咱们汉军占领了。”
武帝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笑的眼角飙泪,肚子绞痛,才捂着小腹,抹着脸上道:“老将军此言不愧是老成持重,哈哈哈,你个老不羞,哈哈哈。”
笑了半天,镇定了一下,武帝才收敛笑容,端起酒盏喝了两口道:“苏文,快给老将军倒酒。”
苏文赶紧取来杯盏来给程不识倒上。程不识躬身朝皇帝道谢。喜滋滋的喝了这盏酒。
皇帝放下杯盏道:“说归说,闹归闹,当前最重要的事情,是能不能对逃跑的匈奴人发动袭击。是路上,还是西域。咱们汉军还能不能撑这么久。老将军给朕好好参详参详。”
武帝就在甘泉宫的一处大殿之上,召集了国内硕果仅存的一些将领,对这个事情进行了不厌其烦的反复推演。一连搞了好多天,都还没有个结果。最麻烦的问题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汉庭已经一穷二白了。而且北伐军人困马乏,西征军也就是雪晴的那个私军人数太少无法对匈奴主力构成威胁。所以这个问题很难有突破性的进展。
西域联合国大会开得极其的失败,至少在雪晴眼中看来是这个样子的,做了几天的生意之后,就有几个国家的国王借口国内还有事情,什么他妈要生孩子了啊,他家的狗要出嫁了啊,他们家的化粪池爆炸了什么的。跟雪晴打个招呼就颠了,就留雪晴一个人在西域的风暴之中风中凌乱,这尼玛到底是什么鬼。
反而是黎托芘慈比较看得开,轻抚着愈发隆起的小腹道:“没事儿,让他们走,这些墙头草,就是这个样子的,我本来就没有指望他们,等到时候打起来,那才是疾风知劲草,烈火见真金。到时候愿意跟咱一伙咱就热烈欢迎,不愿意跟咱一伙就是匈奴人的狗腿子,开打就是了,费那话干嘛。”
雪晴瞟了瞟那隆起的肚子翻着白眼嘲笑道:“也不看看你自己拿肚子,真打起来,你打算挺着肚子上战场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