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无数生灵哀求，但秦穹仿佛灭世的神灵一般将一个个世界擦掉。
“恶魔，你是恶魔，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又是一个世界当中，一名中年妇女向着秦穹哀嚎道。
但秦穹依然面无表情。
“假的，终归都是假的，无论如何，这里终究只是幻境。”
再一次，秦穹出现在了那个遇到苏蝉的世界，他没有再去选择前往那个宗门，只是依旧右手一模，一个幻境世界再次消失在他的手上。
隐隐约约间，他似乎听到了苏蝉声音的
哀求。
可他依旧面无表情，双眼透露着一种淡然。
那是一种真真正正的淡然，是漠视一切幻境世界，没有一丝情感的淡然。
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关，苏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秦穹的面前。
这一次，不是万界轮回当中的幻境世界了，而是回到了那个最初的幻境，那是一个让他成为界主，让他拥有十万年记忆的幻境。
“夫君，何必再为我浪费这么多资源，我大限将至，十万年的人生能有你相伴已经心满意足了。”
还是那个宇宙秘境，还是那个偏僻行星上的海边，苏蝉坐在一座不含一丝科技气息的阁楼前，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大海，将脑袋靠在秦穹的肩膀上。
海风吹过她的古典长裙勾勒出她优美的曲线，依旧像是一个二十岁的少女。但她的脸色却出现一丝暗白色的衰败神色。
对于宇宙级强者而言，即使是生命的最后一刻身体的生机依旧是巅峰状态。
走到生命尽头的不是他们的肉身，而是···灵魂。
不突破不朽这道坎，即使是界主的灵魂也有消散的那一天。
“秦穹坐在他身边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凝视着那双美丽的眼睛，这双眼睛即使是看了十万年也依旧看不够。”
“蝉儿，你会怪我吗？”秦穹盯着这个陪伴了他十万年的人儿，眼中露出悲戚的神色。
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明知是幻境，可是触感确实那样的真实。
“怪你？我怎么会怪你呢。”苏蝉有些茫然的看着秦穹。
“无论你怪不怪我，我们的过去其实早就已经真正过去了。”秦穹的右手微微颤抖，一道微弱的白光从他手心亮起。
“夫君，你在说什么？”苏蝉脸色一变。
“过了这道幻境之后，你还是会永远保存在我记忆当中，你是苏蝉，你也只是苏蝉。”
秦穹的右手缓缓从苏蝉的脑袋上滑落，所过之处，苏蝉的身体仿佛被擦掉一般诡异消失。
“不，不要，你不爱我了吗？”
苏蝉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原本清澈的双眼忽然变的邪异，光滑雪白的皮肤上长出一道道漆黑的鳞片。
“你不是苏蝉，苏蝉也只是苏蝉，她只是一道幻境，却也是曾经真实存在我记忆当中的。”秦穹微微一笑，眼中悲戚之色更浓。
“不。”
“苏蝉”惨叫一声，长满鳞片的手臂狠狠刺向秦穹，但却依旧被一道白光抹去。
“那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你还会永远在我心里。
蝉儿······
再见···”
秦穹笑望着这方渐渐消失的世界和被自己亲手抹去的“苏蝉。”
眼角流下一滴许久未见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