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怕了吗?”史纪大声道:“宋人只不过是两条腿的羊而已,用你们的大刀代替牧羊鞭,用你们的弓箭代替牧羊犬,满山的绵羊等着你们去取。”
“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史纪大声呼喊。
江安城之上,烈日之下。
李响眺望远处,浩渺的长江,奔流不息。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不两次跨进同一条河流,逝去的光阴一去不复还,李响不知道自己是否有一天会后悔,现在呢?李响也不知道。
“好小子,想不到你真的来了,想不到你真的来了。”杨文高兴得有点不知所措:“想起几个月前,老子还把你小子说的话当作胡言乱语,不过,你小子要是再来迟几步,估计老子就要殉国了。”
李响苦笑:“我能不能不来?”
杨文很认真道:“可以,你小子要是不来,就让老子殉国吧。”
李响背地里吐了吐舌头,让杨文这么轻易死去,他可是万万的不愿意。
杨文看李响心情有点低落,挥手让侍卫退后,严肃起来,认真道:“李大人,杨某有件事想请教一下你。”
李响见杨文说得隆重,心里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摇头道:“这件事杨大人就不用说了,李某日后自然会向吕大人请罪。”
杨文迟疑片刻,还是问道:“是不是吕大人他……”
李响摇头,道:“江安城与绍熙城唇亡齿寒,我们用心保住江安城,绍熙府自然无忧,日后的事,自然便会有见解,还请杨大人在此事上放过李响吧。”
杨文摇摇头,道:“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绍熙府上万百姓,估计要遭殃了。”
李响脸色有点悲伤,低声道:“都怪李某无能,一将无能累死三军啊,李响虽不是杀他们的凶手,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李响实在……”
“绍熙府与四川,孰重孰轻,想必李大人心里也清楚得很。”杨文也有点闷闷不乐:“能以一城之安危换一国之安危,想必就算后世最苛刻的史学家,也要在你小子头上打上一个深明大义四个字。”
“不,”李响摇头,道:“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自己真要去做了,李响,李响却是怒自己无能。”
“大人,”远处突然传来郭哥鲁的声音:“战船已经全部入驻水寨,还请大人吩咐。”
李响深吸了一口气,提高声音道:“杨大人,江安城之事,李响悉听杨大人吩咐。”
“吩咐不敢,”杨文不敢大意,眼下李响是绍熙府招讨使,论职位比自己虽然略低,论声望却比自己还要高:“还请李大人拿主意。”
两人相视看了一眼,突然哄然大笑,然而杨文却从李响眼中看到无奈与不甘。
“只给江安输送粮食和衣物,却不给任何的军备补给?”这就是李响说的那件事,杨文最终怎么也不明白,李响就会想到日后竟然会发生那件事?
“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史纪怒吼:“宋狗连最厉害的虎蹲炮也用了,宋狗已是穷途末路了,杀光他们的男人,睡光他们的女人,老子亲自为你们请功。”
或许真的是史纪的话产生了效果,蒙古兵就像蚊子看到血一般向木墙冲去,除了杀人睡女人外,升官发财难道不是每一个士兵的梦想吗?绍熙府城内被挖地三尺也没见什么银子,该死的懦弱的宋人躲到这林子里头,那他们的银子?他们的女人?
再者,丞相的亲侄儿,蒙古帝国神武的大汗最信任的猛将之一的史纪,这个自私自利的家伙竟然第一次要为他们请功,这又怎么不教人心动呢?
想起汉人女子的温柔,这些披着汉人羊皮的羊,全身不由躁动,早上逼的一团怒气,还在胸口中缠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