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拉着喜娃跑到一处僻静的拐角,用她小小的身子堵住喜娃后,说:“喜娃,把你的竹牌拿出来。”
喜娃不明所以地将脖子里的红绳扯出来,如花送他的竹牌还在,方才那个大胖子本来是要抢的,可看到是竹牌后,还嫌弃地骂了喜娃是穷鬼带个破竹片当宝。
如花握住竹牌,用力地一掰,竹牌前后分成了两片,喜娃这才知道竹牌居然是中空的。
取出里面叠的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两片纸,如花将红绳放回到喜娃衣领下,“喜娃,姐以后再送你一个好的。”
说完,如花牵起喜娃的手又疾速的跑起来,来到宝通钱庄的门前,微微停了几步,回头向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拉着喜娃蹿进了钱庄的大门。
钱庄的伙计正拿着鸡毛掸子抚着墙上的字画,余光瞥见有人进来,脸上立刻挂上职业的笑就招呼:“有客,您是存……哎,小孩子家乱跑什么,这是钱庄,不是你们玩闹的地方,出去,出去。”
两个孩子虽穿的不是破衣烂衫,可瞧瞧他们,衣服上又是土又是血的,小男孩脸上还有个巴掌印,额头上也青着,伙计猜这两孩子准是在外面玩的惹了祸遭了打,到钱庄里躲祸来了。
“掌柜的在不?我们是来兑银票的。”如花没有心情和一个伙计计较,四下张望着找能作主说上话的钱庄掌柜。
“六子,闪一边去,小姑娘,我是王掌柜,你要兑多少银票,我来给你办。”
掌柜的一出声,如花才瞧见在高高的她都望不见的柜台后,一张已有了花白胡子的脸正透过一窗小木窗向下望着她。
如花忙把银票仔细地展开来,踮起脚伸高胳膊,无耐人小个低,还是够不着,如花递给那个歪着脑袋装恭敬的伙计手里,示意他拿给掌柜的。
“我兑一百两,你这里的兑费怎么个收法?”
王掌柜的接过伙计递过来的两张五十两的银票,验过无误后,听如花问,微笑着对如花说:“小姑娘,钱庄里的兑费都是按二分来收,你这一百两要收二两银子。”
如花一阵肉痛,若不是今天把全家所有的银两都放在一起给如梅放在包袱里,被那三个可恶的强盗给抢了去,那她掏这二两的兑费也没什么,可现在家里的两个大人都在医馆里躺着,什么情况还不知道,唯一侥幸保下来的一百两银子还得先白付出去二两,她这钱掏的真是心都在滴血啊。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如花用手扶着仰着有些酸的脖子,对掌柜的说:“麻烦掌柜的给兑成现银,要五十两、二十两、十两、五两的银锭子各一个,一两和五分的银子各五个,二分的银角要十个,其余的全部要铜钱。”
“好的,小姑娘请稍等,我这就给你秤银子。”
这位王掌柜的动作很快,按如花说的一一秤好了银子拿来让如花过目,还贴心地拿了两个装钱的粗布布袋,把碎银和铜板装一起,大额的银锭子装在了一起,交到如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