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辙一双淫邪的眼睛极快地掠过大惊失色的杏儿,定格在那抹绯色衣衫的娇颜之上。
她面洁如玉,黛眉如山,未施粉黛,美目流盼间自有一股轻灵之气。如瀑般的墨,只简单地梳了一个髻,斜插着一支镂空的海棠簪,一张娇俏的容颜是那般的清丽脱俗。
宇文辙一时看呆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要将她抢回去,收入他的后院美人苑中。
随从的下人见宇文辙停步不前,又瞧到了屋里杏儿和如花、红衣三个女子,那里还有不明白自家的世子又生出了怎样的心思呢。想到王爷还在包厢里等着,这人赶紧地上前一步,在宇文辙的耳边小声地提醒。
“世子爷,王爷还等着您呢,这里咱们留个人盯着,定不会叫世子的美人溜了。”
宇文辙豆眼一眯,如不是父王那张黑沉的脸庞在他眼前闪过,他又怎么舍得就这么离开。捏了下手指,冲那人说道:“看好了,谁要没守住本世子的美人,本世子揭了他的皮。”
冲花容失色的杏儿和微皱着眉峰的如花邪气地一笑,宇文辙疾步往牡丹阁而去,心里迫不及待地盼着父王早点见了他后放他出来,他还要带这几个小美人回去。
几乎是宇文辙抬步的同时,黑刹已挥掌将他们的包厢门给关上。
房门与外面隔绝之时,杏儿白着一张脸,志森已握住了她的手。
“如花,咱们现在就走。”
如花摇头,“外面有他们的人。”
志森错愕了一下,眉宇间紧紧地拧着,神情极是担忧。
如花朝摆好了两道菜肴,却被红衣制止着未曾出了包厢的小二说道:“你们这儿最好的包厢可是在隔壁?”
小二躬身回道:“小姐,牡丹阁并不在隔壁,要再过两个包厢才是。”
“哦,牡丹阁可是已有客人了?”
“是,比小姐早到一刻钟的样子,小姐莫不是不喜欢这间包厢?”
如花一笑,“那倒不是,只是想着下次来时,必是要包了你们最好的包厢来用膳。行啦,没事了,你去催一下我们的菜。”
“是,小的这就去,诸位慢用。”
小二退出去后,杏儿一把抓住了如花的手,“如花,怎么办?”
“森堂哥,你先坐下,杏儿姐,你们都别紧张,既然冤家路窄在这里又碰上了,躲是躲不掉了,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咱们还是把桌上的美味先消灭了,吃饱了,一会儿是打是跑,那才有力气呀。”
“和他们打?”
对上两人吃惊的眼眸,如花唇边的笑意又深了两分,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莫明的叫志森和杏儿看着有些胆颤。
“自然,欺负到头上来,咱们还能束手就擒不成。自然是要打的,黑刹、红衣,一会儿狠狠地给我打,把动静整的越大越好,我倒是要瞧瞧,私入长乐公主封地的安东王,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身份,任由他的那个无耻下流的儿子来强抢民女。”
红衣诡异地一笑,“可不是嘛,安东王私来此地,必是要行阴私之事,若他那个蠢混儿子要给他整出些事来,咱们就成全他。”
志森和杏儿虽不是太明白,但都听出了如花和红衣话里的意思,这个安东王和他那个儿子是偷偷来这里的,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如果,真要到闹开的时候,他们必是那个不愿把事情惹大的一方。
“哒哒。”
门上传来敲门声,黑刹说:“是小二。”
如花点头,黑刹亲自上前去,打开了门,小二进了来,把菜放在桌上。
小二再次退出去时,如花已悄声地吩咐了几句黑刹,黑刹跟在小二身后一起出了包厢,见走廊上站着两人,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的就是他们的厢房门,看到黑刹出来,两人也不躲不闪,傲然地看着黑刹,看到黑刹跟在小二身后下了楼,其中的一人立刻跟同伴说了一声,便也紧追着跟了过去。
不想,黑刹只是下楼去了后院的茅厕方便,那人低声骂着,又跟在黑刹身后回了来。
黑刹回来后,如花已安抚好志森、杏儿兄妹,想到一会儿也许有一场恶战,志森和杏儿一边忧心着,一边听如花的话,把桌上的美味菜肴吃的一点不剩。
这边吃的很快,看着盘盘都光了,杏儿和志森望向如花,意思是现在是否要离开。
红衣却说:“再等等。”
志森和杏儿不解地看向红衣,耳边传来如花的声音,“等着那个混帐的爹出来,咱们再走。小的蠢,老的却是个精的,不会在众目睽睽下找人麻烦。”
牡丹阁。
宇文辙心不在焉地坐在一边上,几次都把目光望向厢房门口。
安东王宇文成宪锐利的目光扫过自己的儿子,宇文辙后背一凉,忙正襟危坐,宇文成宪继续听着身边一个幕僚在向他汇报着朝中的动向。
“王爷,本以为此次肃南赈灾,已耗尽了国库之财,谁料睿亲王手下的王将军弹劾睿亲王私占两岛,而那岛屿之上又有金矿,在下以为,国库亏空一说,怕是消息有误。”
宇文成宪黑沉着一张脸,光洁饱满的额间此时拧成了一个“川”字。
幕僚看着宇文成宪的脸色,又说道:“两年前常家被抄,那几册账本至今下落不明,此时王爷万不可冒然行事,还应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