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不想看,不想听,可她的眼睛总是下意识地瞥向那张熟悉的脸,她的耳边总会清晰地传来他的声音。
海晨,海晨,海晨。
真的不是你吗?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吗?
如花平静下来的心绪,又起了波澜,想到自己孤身一人,身处这个不习惯的异世,真是无比的悲哀,既来之则安之,可真正做起来有多难,更何况,看到上一世男友海晨的翻版慕容钰,怎么都叫她有种恍如隔世相见不相识的悲情。
那边慕容钰正细心地为那位少女用茶水冲洗着筷子,少女笑眼弯弯的,有着这个年纪的少女的娇憨青涩,低声说话时,流露出来的又是一种清雅的气质。尤其是她此时微微偏着头浅笑的小动作,仿佛一朵微风中绽放的白色的芍药,那是一种清新雅致的美丽。
她就是慕容钰嘴里说的那个喜欢的女子吧?如花如此想着,收回打量的眼神,如花如梗在喉,嘴里的东西形同嚼焟,没有一点滋味。
如花的沉默,叫杏儿和志森几人有些莫明,本来已是吃完的他们,在彼此的疑惑眼神中,静坐在凳子上,看着如花神游天外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馒头的动作,一刻钟,两刻钟。
一抬眸,四双眼睛都落在她的身上,如花一怔仲,勉强地勾了下唇角,“都在等我啊?”
除了杏儿点了点头,其他三人只微不可见地都挑了下眉。
如花微窘着脸,冲红衣吩咐道:“付了账,咱们走吧。”
红衣一挥手,叫了伙计过来,付钱的功夫,如花已率先带着杏儿,向着自家的马车走去。
“如花,你真的没事吗?要不到了前面的镇子,你也去开些药吃。”
如花上了马车,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再去看一眼那个不是男友海晨的幕容钰,对杏儿说道:“我真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
慕容钰和白彩琳望着那辆马车离开,白彩琳歪着头,想了一下后,才说道:“呀,我说怎么看着那个姑娘眼熟,阿钰,她不就是昨日咱们在乐平镇碰到的那个错认了你是她认识的人的姑娘吗?”
慕容钰点头,“嗯,是那位姑娘,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又见到她了。”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就是这样一路去找那位海公子的?”白彩琳幽幽地说着,眼里流露出些许的怜惜。
慕容钰想起昨日被如花紧抓着胳膊时她的激动,心下一叹,面上却是微微一笑,拍了拍白彩琳的手,说道:“我们也祈祷上苍,希望那位姑娘早日找到海公子。别想了,快点吃,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好。”白彩琳弯唇回以慕容钰一个甜甜的笑容。
“公子,有人要抢买咱们的马。”
慕容钰诧异地望向飞奔而来的车夫,掠过他微肿的右脸和胸膛上的脚印时,慕容钰眼里带了怒意。立刻起身,迎向车夫。越过车夫,望向他们停着马车的地方,见六、七个人已围着他们的四辆马车,还有他和几个家仆所骑的马。
白彩琳起身上前,拉住要冲过去理论的慕容钰,慕容钰见白彩琳满眼的担忧,按着她的肩,对已从另一桌跟过来的家仆吩咐道:“你们三个在这里保护小姐。”
“阿钰,我和你一起去。”
“不,你在这儿呆着,听话,我过去瞧瞧。”
白彩琳看向那边已和守着马车的两个车夫动起手来的人,焦急地说道:“阿钰,要是,要是说不通的话,你莫要强扛,东西都是身外物,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慕容钰眼神一闪,安慰着白彩琳,“知道,彩琳,我和他们好好讲道理,不会打起来的,你不要担心。”
看着慕容钰带着报信的车夫和两个家仆赶了过去,丫环上前扶住了担心不已的白彩琳。
宇文成宪的脸阴云密布,一旁的幕僚和宇文辙大气都不敢出。
“刘先生,你说,庆宣帝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
被称为刘先生的幕僚,没有立即回话,却是沉吟了一会儿后,才说:“王爷,依在下浅见,马匹被下了手的事,不会是他的人动的手脚。”
“哦?不是他的人?难不成还有人盯着本王?”
刘长风瞥了眼宇文辙,有些不确定,他也只是猜测,动了王爷他们马的人,也许是世子招惹了的人,但是,他只是猜测,因为,他想不出会有什么人不痛不痒的只是给王爷的马下了药,本以为让马匹不良于行,是有人要乘机刺杀王爷,可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也并未碰上来刺杀的人。
宇文辙害怕他的父王宇文成宪,可并不代表他怕这个在他父王面前还有几分脸面的幕僚,见刘长风的眼神扫过自己,宇文辙立时瞪着刘长风,莫不是他父王在面前,他不敢出声,否则,就凭刘长风把怀疑的目光放在他身上,他就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人。
刘长风看宇文辙怒瞪着自己,刘长风不免一阵苦笑,做幕僚的,并不是一个好差事。富贵险中求,可现在,如果真的这位王爷能成了大事,可他的这位世子,将来要是对自己不利,他这么些年来帮着安东王,也只是吃力不讨好的,还不定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王爷,不知暗卫那边有消息了没有?”刘长风只能这样说,希望在暗卫那边,得到一点蛛丝马迹。
许是听到了刘长风的心声,一道黑影以疾风的度出现在三人的面前,一站定,便向着宇文成宪跪拜在地。
“禀王爷,属下们共扫除尾巴十一人,两人受伤在逃,正全力追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