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样不好吗?”南姒指尖把玩着他的发丝,语气分明是温柔,却又同时能把无情发挥到极致,“你做你的皇帝,我做我的相爷,日子过得相安无事,没有那层名分在,于皇上而言也没什么不好。”
唇畔微勾,嗓音里多了几分深意:“皇上若想念臣的身体,臣以后可以随时过来侍寝。皇上不想要的时候;臣也不会来打扰皇上,给皇上足够的自由。”
安静的寝殿里似是弥散着薄凉的空气。
明明该是岁月静好,柔和旖旎,然而随着她柔软的红唇里吐出一句句慵懒无情的话语,苍寒聿的心情慢慢跌到了谷底。
“待以后臣年老色衰,皇上还可以继续宠幸其他更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南姒却像是完全感受不到他的心情似的,轻言淡语描绘负心女的本质,“别说皇上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儿,就是臣这样的女子见了美人都心动,所以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苍寒聿薄唇抿得泛白,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几乎不敢相信她能这样一番无情的话说得这么自然从容,就好像……
就好像她在这场感情之中早已成了一个局外者,置身事外,永远那么冷静理智,也永远那么无情冷漠。
一个人当真可以做到温柔和无情并存?
温言软语本该搭配柔情蜜意,仿佛春风拂过心扉,让人通体舒畅。
可她偏擅长在温言软语中夹杂凛冽锋锐的薄刃,叫人在春风沐雨中体会到疼痛滋味。
内殿一阵静默。
苍寒聿敛眸,掩去眼底晦暗神色。
他在想,这个女子当真是个铁石心肠——此时这个词汇已经不是所谓的形容,也不再带有丝毫哀怨,而只是对事实的陈述,不掺杂丝毫水分。
她是货真价实的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