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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凌帆在玉衡宫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没人知道他跟姬凰羽聊了什么。回到王府之后继续静养,凌风、凌然和凌云偶尔会去看他,旁敲侧击地想知道他这些天跟太子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身体不适,是被皇兄揍了?
皇兄为什么揍他?
凌风和凌然毕竟沉稳点,最小的凌云好奇心重,总是隔三差五问上一句:“皇兄虽然性子冷了一些,却不是暴力的人,连我这样的都从没被皇兄揍过,二皇兄你怎么就被皇兄揍了呢?”
凌帆对这些疑问从不理会,每日就只是坐在廊下乘凉,偶尔跟凌然对弈一局,或者独自倚栏望湖,半晌不发一语。
明眼人都看出他心里藏着什么事。
当然,皇子们就算如何心思重,最多也只会猜测两位皇兄之间是否出了什么嫌隙,而绝不会往其他方面去想。
“太子皇兄要登基了,这段时间可能会忙一些。”凌然性情温润,言语也温和带着安抚意味,“登基之后,兄弟也皆是臣子,君臣之间有些距离还是要保持的,但太子皇兄素来对我们宽容,应当不会太过在意这些,更不会无端生出猜忌误会。”
君凌帆偏头看过来,眉梢轻挑:“有什么话想问,直接问就好,不用如此迂回婉转。”
凌然静默片刻:“二皇兄是不是惹了太子皇兄不高兴?”
“嗯。”凌帆点头,“的确惹了他。”
毕竟杀了三任太子妃,这已经不能算在惹的范围之内了,而是生生挑战太子的底线和权威,皇兄的震怒又岂是区区一句“不高兴”可以概括的?
“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凌然道,“太子皇兄也不是记仇的人,二皇兄去跟他认个错——”
“凌然。”君凌帆笑了笑,眉目又是潋滟风流,“有些错误,不是认错就能化解的。”
凌然微怔,随即皱眉:“二皇兄莫不是对皇位生出了什么想法?”
除此之外,他真不知道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仇怨是认错化解不了的。
夺妻之恨?
但太子皇兄跟二皇兄之间也没夺妻之恨啊。
凌然想不通。
君凌帆也不想多说什么。
数日调养,他的身体渐渐恢复,精神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为了避免引起更多不必要的臆测,他知道自己必须调整心情,尽快恢复以往的状态。
“登基大典筹备得怎么样了?”他问,数日未进宫,着实不知道进展,“日子定下来了吗?”
凌然点头:“九月二十。”
那也快了。
还有不到两个月。
凌然道:“母上大人打算早些退位,刚好把今年的秋闱都交给皇兄负责。”
凌帆淡笑:“秋闱又不需要天子监考。”
“但脱颖而出的学子都将成为新帝臣子。”凌然道,“等到明年殿试就该由皇兄亲自主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