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帆失神地盯着湖面,敛下一双桃花眸,遮住了眼底所有思绪。
不大一会儿,德安在管家引领下从长廊上行来,见了面先行礼:“奴才见过二殿下。”
君凌帆淡道:“免礼。皇兄可有指示?”
“回二殿下,太子殿下问您的身体骨是否痊愈?若是痊愈了,是否该复职了?”德安低眉垂眼地传话,“您的事情打算让谁帮您做?”
君凌帆沉默,半晌没有反应。
德安悄悄抬头,见君凌帆像是在发呆:“二殿下?”
君凌帆回神,心头思绪翻滚,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淡淡道:“你回去禀报皇兄,我午膳之后就进宫请安。”
“是。”德安躬身,“奴才告退。”
君凌帆坐在栏杆上没动,耳畔却还回荡着那句,“若是痊愈了,是否该复职了?”
复职?
然后君凌帆忍不住思索,皇兄到底是什么意思?
对那天说的话未曾有过回应,对他说以后要去南疆一事也未曾表态,他在太子宫养伤半个月,又回府待了半个月,整整一过月过去,按理说,皇兄就算如何愚钝也不可能察觉不到一点苗头。
君凌帆想过太子知道真相之后的反应,无非就是装傻,然后渐渐疏远他,只当做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任时间抹去曾经存在的或者不存在的一些妄念。
可君凌帆发现自己猜错了。
复职?
他虽然已经封王,并且也领了户部财政和兵部大权,可两部自有能干的官员打理,除非有什么他们决定不下的事情才会来禀他,而他遇到这种情况往往也都会跟太子协商。
其他时候,他的职责几乎都只是负责协助皇兄处理朝政。
皇兄这是什么意思?
君凌帆斜倚栏杆,抬头望着远方天际,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弄不懂皇兄的心思。
午膳之后,君凌帆回房先沐浴清洗了一番,换了一身紫色亲王袍服,对着镜子看着,眉头微皱,总觉得这一身隆重贵气的打扮实在不适合自己。
他天生爱美,素来喜欢穿飘逸出尘的衣服,配上这一张风流潋滟的容颜,风华无双,魅色无边。
可那是以前。
君凌帆敛眸,细细整理了袍服,觉得以后还是稳重点好。
“王爷。”管家来禀,“俞公子求见。”
君凌帆转头,眉梢微扬:“他来干什么?”
“不知道。”
君凌帆转身走了出去,走过王府曲曲折折的水榭亭廊,朝前院而去。
“静王殿下。”俞峥一袭蓝色长袍,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连施礼都带着从容气度。
君凌帆斜睨他一眼:“有事?”
“的确有事。”俞峥笑眯眯地开口。
君凌帆狐疑地打量着他:“不会又要给本王送什么美少年吧?本王感谢你全家,不过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本王没兴趣。”
俞峥嘴角一抽:“我对少年不感兴趣。”
他喜欢娇滴滴的美人,抱在怀里香喷喷软绵绵的那种。
君凌帆跟他一起往外走去:“本王对少年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