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芸娇表姐无冤无仇,又何谈放过二字?这公主府是外祖母的公主府,卿卿不敢妄言。”
“不过,舅妈方才说要去报官,卿卿也正有此意,就不劳烦舅妈跑这一趟了,刘生所犯之罪,只断一条手臂的确太便宜他了。”
先前是碍于敬阳公主她不好有所动作,刘生所犯之罪十恶不赦,如今敬阳公主卖她一个面子,她自是没有顾忌了。
“什么意思?”季鸿不解,明明是她们砍伤了刘生,现在却说刘生罪有应得。
他本就瞧不上刘生,也就没有关心过这些事,听她这么一说,季鸿的脸色很是难看。
迟玉卿冷笑道“待官差将他带回去审讯过后,舅舅便知晓了。”
季鸿从来只关心自己,刘生是敬阳公主挑选的人,他就是个无赖地痞,季鸿也不在乎。
他是不知晓,可这府上还有知晓一二的下人,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便变了脸色。
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稍加思索过后,他便有了动作,看着敬阳公主恭敬请示道“母亲,儿子竟不知那刘生竟是这般为人,方才是儿子糊涂了,不过芸娇终究是我季家的女儿,不若让芸娇和他和离,母亲以为如何?”
他恨不得马上就和那刘生撇清关系,为其说话就更是不可能了。
季芸娇这个女儿还有些用,将她留下是最好的。
季芸娇早就吓得说不出话了,这会儿季鸿看着她,眼中有威胁的意思。
季芸娇噙着泪水,委屈极了。
季夫人不知这其中的原委,但能保住季芸娇,她自是不敢插嘴。
迟玉卿明摆着不想多管闲事,敬阳公主也没有再看她,而是以审视的目光看着季芸娇。
敬阳公主当然还在气头上,只是,在看到季芸娇那张脸时,她突然又有了别的想法。
“事到如今,你可愿和离?”
敬阳公主说这话自是有十分的底气的,莫说是和离,就是休夫他刘家也不敢有半分异议。
“我……”季芸娇还是微微迟疑了一下。
她虽瞧不上刘生,可终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现在她对刘生反倒是有那么几分情意。
若不然,她也不会怒气冲冲的找迟家姐妹算账了。
但她又不敢,她也听出了几分意思,只怕刘生是指望不上了。
她若是选择了刘生,就算敬阳公主不动刘家,她也得日日对着他那只独臂生活,这样的日子她想想便觉得一阵后怕。
想着,她赶紧摇了摇头。
“芸娇愿意!谢祖母开恩!”
不过她还是愤然的看了一副事不关己站在一旁的迟玉卿一眼。
“祖母,芸娇知错了,芸娇以后一定一心伺候祖母!”她垂泫欲泣的看着敬阳公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生生憋住不敢哭出来的模样,的确惹人垂怜。
看在季芸娇那张脸的份上,敬阳公主还是对她网开了一面。
迟玉卿挑眉,和姐姐对视了一眼,这个结果她并不意外。
相反,这才是敬阳公主,没人能猜透她究竟要做什么样的决定。
但这都是敬阳公主自己的事,迟玉卿并不关心。
她也并不在乎季芸娇会不会重新获得敬阳公主的疼爱,因为现在的她,不再是寄人篱下的孤女。
若是季芸娇识趣,与她井水不犯河水,她自是没兴趣对季芸娇做什么,但季芸娇若是自找没趣,她也乐意奉陪。
迟家姐妹到底没有留在公主府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