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像是要生气,可是谁都看的出来,玄宗难以掩饰的高兴。
姚崇不由得暗暗竖起大拇指,论拍马屁的功夫,沈不易要是说第二,没人敢说是第一。
沈不易自然也听的出来皇上的口气如何。
他这才抬起头,不紧不慢,朗声说道:“臣启皇上,家父经常教导微臣,为皇上分忧,乃是做臣子的本分,常言道,学成文武艺,报孝效国与家。”
本来他想说,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
可是一想,那样说显得很是生疏,故此临时改词。
“好,好一个学成文武艺,报效国与家。”
玄宗忍不住击掌叫好。
见沈不易提起自己的父亲,苗起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臣启皇上,微臣有话说。”
玄宗心情大好,笑着点点头,“苗爱卿,但说无妨。”
苗起看了看沈不易,笑着说道:“照沈大人所说,他能有今日之成就,全因他父亲的教诲,微臣以为,皇上应该首先嘉奖沈大人的父亲才是。”
玄宗点点头,“恩,苗爱卿所言极是。”
转脸看向沈不易。
“沈爱卿,不知道你的父亲,现在所任何职?”
这正是沈不易所期望的,让皇上把嘉奖给到自己父亲身上,这样自己便可以躲在后面安心的经营清光湖了,要不然,自己官大了,恐怕被人盯上了。
他急忙躬身答道:“家严沈钧如,现任昌县守军折冲府下的别将,正六品之职。”
玄宗略一沉吟,有点为难,正六品,这个也确实低了点,该怎么封赏才好呢?
倒是吏部尚书纪敏,见玄宗有点为难,急忙站了出来。
“臣启皇上!”
一看是纪敏,玄宗心里暗喜,“哦,纪爱卿,你有何事?”
纪敏躬身说道:“臣启皇上,微臣有几句话,想问一下沈大人。”
玄宗点点头,表示默许。
纪敏转过脸问道:“沈大人,请问令尊可是武周时期的兵部左侍郎沈钧如?”
沈不易笑着点点头。
“纪大人所言极是。”
说完,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皇上,家严当时遭人诬陷,说他贪赃枉法,却又无真凭实据,被武周皇帝贬到昌县。”
玄宗听了,暗自欢喜,纪敏这下,可是给自己帮了大忙。
他笑着点点头,转眼看向御史大夫钟伟,“恩,这件事,着御史台查清楚。”
钟伟闪身出来,跪倒接旨。
玄宗也看出了沈不易的心思,既然想为他父亲洗刷冤屈,那就先了了他这个心愿再说吧。
放下沈不易这边,玄宗转脸看向姚崇,“姚爱卿和苗爱卿,在内宫坚守多日,也辛苦得很。”
说完,站起身来,“诸位爱卿,长安城遭此变故,各位矢志不渝,一同坚守,实乃我大唐之栋梁啊。”
“各位爱卿,各有封赏,”说着,冲高力士挥挥手。
“宣旨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有封赏,一众大臣自然很开心的跪倒接旨。
而最开心的,莫过于苗起了,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替沈不易开了口,想来这小子不会辜负了自己,一定会还自己人情的。
他又想起那不争气的张子京,心里是又气又喜。
气的是这小子真不争气,这么好的立功机会,居然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喜的是,真是惊险啊,还好张子京没有跟着曾进瞎折腾,才没有牵连到自己。
而此时的张子京,正躲在一家客栈里,显得一筹莫展。
没想到自己跟了一个反贼,更没想到的是,曾进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砍了脑袋。
他死了不要紧,可把自己给坑苦了。
这万一皇上要追查起来,自己恐怕脱不了干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