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她又收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看到是本市的号码,她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江烟?我是陆欣怡。”
江烟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地问道:“有事吗?”
“我才听说江叔叔去世了,你还好吧?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咱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江烟蹙了眉,如果不是因为太过了解她的品性,她都要以为她这话说的都是真心了。
她爸爸在陆家工作了20年,却在被查出脑癌后被毫不犹豫地赶走,生病的这些年里,陆家没有一个人来问过他们父女。
而她跟陆欣怡同龄,却因为爸爸在陆家做事,她就要无条件充当她的佣人,任劳任怨任打任骂,还要任羞辱跟栽赃。
想到那些灰暗的过往,江烟只觉得是一场噩梦。
无事不登三宝殿,陆欣怡突然找她,一定不是为了来虚假的嘘寒问暖。
江烟没有说话,等待着对方开口。
“我23号就要订婚了,你不来祝福一下我吗?”
23号是她跟傅寒川的订婚宴,而她却要在那天去打掉她跟傅寒川的孩子。
在诛心这件事上,没有谁比傅寒川做的更到位。
江烟抿了抿唇,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邀请自己,但她还是下意识地拒绝了,“祝你订婚快乐,我那天刚好有事,可能去不了。”
“有什么事会比好姐妹订婚更重要?就这么说定啦,23号我会派司机来接你,你一定要来哦,不然我会生气哦!”
陆欣怡说完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烟深深蹙起了眉头,心里无来由地隐藏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但她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去她跟傅寒川的订婚宴,想到这里,她便将这层不安给抛去了脑后。
转眼到了23号,陈叔按照约定的时间接了江烟去医院,傅寒川给她安排的是A市最好的医院,医生说了很多次,保证无痛。
江烟麻木地笑了笑,无痛?怎么可能无痛,这是她的孩子,她的肉,她的血脉,她爱情的结晶,你把它挖掉了,怎么可能不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