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等人被遣送出了洛阳城,在洛阳军的监视下,一路向东行进。wW
由于吕布军的叛乱,早已开始做准备的刘辩大婚,比预想中的要仓促了许多。
洛阳城内,百姓们虽然还是走上了街头,共同恭贺刘辩新婚大喜,可气氛却并不是像刘辩预想的那样。
很是有些沉闷的走完了大婚的程序,回到管青的寝宫,早已是月上柳梢。
刘辩与管青并没有直接返回卧房,回到寝宫后,二人一前一后,径直想后园走去。
由于前一天吕布军叛乱,柳奴受了些许惊吓,如今已是早早的睡了。
后园中,那身躯庞大的淘儿,也是趴伏在荷塘边,静静的,连半点声响也没发出。
脚板踏在回廊上,木质的回廊被踏出“空空”的响声。
宁静的夜晚,脚板踏着回廊发出的响声尤为清晰,就好似整座后园都被笼罩在这一片脚步声中。
或许是听到了刘辩和管青的脚步声,趴伏在荷塘便的淘儿抬起了头,伸着长鼻子,发出了一声鸣叫。
淘儿的叫声要比脚步声更为响亮,就好似一柄直刺入云霄的利剑一般,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沿着回廊,一直走进后园,刘辩停下脚步,待到牵起管青的手,才与她一同向着荷塘缓步走去。
“青儿。”到了荷塘边,望着夜色中那一片片如同被泼了墨般的荷叶,刘辩轻声对身旁的管青说道:“今日大婚,本王原以为能办的风风光光,不想却是这般境地,真是苦了你……”
刘辩说话时,管青将脑袋依偎在他的手臂上,嘴角挂起一抹甜甜的笑容,轻声对他说道:“只要能嫁给殿下,青儿便知足了……”
伸出手臂,将管青搂在怀里,刘辩没再说话,只是夜色下荷塘中那一条条闪动着的银亮粼光。
洛阳王大婚十多天之后,许昌城内。
曹操一手扶着佩剑,跨步走进刘协的寝宫。
许昌城内,所有的兵士全都是曹操的麾下,即便他要进入刘协的寝宫,也是无须解剑。
寝宫内,刘协正与他的妃子对弈,陡然听得门外卫士高呼:“曹尚书到!”
听到卫士这么一喊,刘协连忙站了起来,或许由于太过慌乱,他在站起来的时候,竟是将桌面上的棋盘也给掀翻,黑黑白白的棋子洒落了一地。
刘协站起,与他对弈的妃子也连忙站了起来。
这一帝一妃,竟如同仆从一般,面朝门口躬身而立。
一手按着剑柄,曹操踱步进入屋内。
他先是朝满地洒落的棋子看了一眼,随后微微一笑,抬起一只手朝刘协和一旁的皇妃虚按了两下,对刘协说道:“陛下莫要如此惊惶,臣下只是前来探视陛下,并恳请陛下允诺一件事情。”
“曹公有事,只管明言!”双手抱拳,向曹操躬身一礼,刘协额头上早已是布满了汗珠,对曹操说道:“但凡明公所欲,寡人无不应允便是。”
“陛下且坐下说话!”再次朝刘协虚按了两下手,曹操又向一旁的皇妃摆了摆手说道:“皇妃暂请回避,臣下与陛下有要事相商。”
“曹公自便!”身为刘协的妻子,曹操要她退下,皇妃竟是连一句违逆的话都没敢说,向曹操福了一福,告了声退,离开了房间。
待到皇妃离去,与刘协面对面坐着的曹操才将身子稍稍前倾了一些,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刘协,对他说道:“平原令刘备,近日四处攻伐,眼见要得了整个青州,陛下可否知晓?”
曹操这么一问,刘协愣了一愣,看着曹操,语气中带着几分惊愕的问道:“平原令因何如此大胆?”
“只因洛阳王给他撑腰!”曹操丝毫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对刘协说道:“想来是洛阳王将青州允于刘备,可那刘备乃是世之枭雄,若让他得了青州,某与陛下早晚皆为其阶下之囚!”
“如之奈何?”虽说心底也是希望刘备做大,刘协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而是装作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向曹操问道:“曹公莫非是想……”
“恳请陛下发出檄文,某领军讨伐刘备!”不等刘协把话说完,曹操就对他说道:“刘备向往以皇亲自居,此乃是攀附权贵、抬高血统之法,其心深不可测,陛下若是此时不将他铲去,日后再想将他除去,恐怕便是要费上一番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