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从不认为仅仅以德行和感化能够治理地方,秦地虽说刑罚并不严苛,可对许多危害到更多人的行为,刘辩从来都是不会纵容。
治理地方,首要的便是要治理好官员,只有地方上有了可真正为民做事的官员,才有可能将地方发展起来。
曾经有几个弹劾地方官员贪赃的案子,刘辩经过调查,发现那几个被弹劾的官员,虽然品行有些问题,却在地方做了不少的事情,于是也就只是将他们的家产罚没,依旧任用。
治理官员,刘辩曾经对徐庶等人说过,他厌倦的不是贪官,而是庸官!
占据官位,却做不出人事,只知欺上瞒下者,一旦查出,必定会被革职查办!
正是因为有着如此多的事情要处置,刘辩也感觉到,他休息的时日是越来越少了。
将来的征战,或许他也没有多少机会能够参与,恐怕战场,是要交给将军和谋臣们了!
管青为刘辩操持着迎娶柳奴,匈奴此时也并没有消停。
刘豹被去卑击破,匈奴大单于刘坚也被软禁,可去卑的日子却并不是那么好过。
忠于刘豹和刘坚的匈奴人,时常还会给去卑一些骚扰,另外还有一些虽然不忠于二人,却惧怕刘辩领军杀入匈奴的匈奴贵族,也是暗中在给去卑使绊子。
匈奴左谷蠡王,便是其中一人。
当年刘辩击破匈奴,将右谷蠡王擢升为左谷蠡王,虽然离贤王还差一些,可对于左谷蠡王来说,却也是得到了不少好处。
去卑突然向匈奴王庭发难,左谷蠡王当时并不在王庭,由于他的军队相距王庭甚远,去卑也失去了向他发起突然袭击的机会。
左谷蠡王帐篷内,十多个匈奴将军环坐一圈,将左谷蠡王簇拥在中间。
环顾着帐内的将军们,左谷蠡王阴沉着脸,向将军们问道:“右贤王去卑突然向王庭发难,软禁大单于,左贤王也被囚禁,今日将你等请来,便是要问问你等,对此有何看法!”
“大王!”左谷蠡王话刚问完,一个匈奴将军就站了起来,向他行了个匈奴礼,尔后说道:“右贤王如此,乃是悖逆匈奴,大王当领军前去讨伐!当年的洛阳王,而今已经做了秦王,得知大王讨伐右贤王,必定会发兵前来驰援!”
点了点头,左谷蠡王并没有立刻做出决断,而是向其他匈奴将军们问了一句:“你等以为该当如何?”
其余的匈奴将军,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才有另一个匈奴将军站了起来,对左谷蠡王说道:“右贤王占了王庭,左贤王大军溃散,而右谷蠡王如今还不晓得有何打算!若是大王进军王庭,万一右谷蠡王……”
话只说了一半,那匈奴将军就止住了话头,偷眼看着左谷蠡王,没再把话接着说完。
微微蹙起眉头,看着说话的匈奴将军,左谷蠡王没什么好气的问道:“你的意思,莫非不去营救大单于,眼看着去卑胡作非为?”
帐内的将军们,都是左谷蠡王的得力干将,平时也很得他倚重,之所以说话都有些谨慎,也都是因为这次去卑事情做的太过突然,一个表态不好,将来便可能被秋后算账。
“大王!”左谷蠡王提起刘坚,另外一个匈奴将军迟疑了一下,站了起来躬身说道:“大王营救大单于之心,我等皆是晓得!只是大单于眼下在右贤王之手,若是右贤王真被我军击破,迁怒于大单于,大王又当如何?”
匈奴将军的一句话,把左谷蠡王问的一愣。
虽然并不忠于刘坚,只是想借着此事讨好刘辩,左谷蠡王却也晓得,若是刘坚出了什么问题,刘辩必定会向他问罪。
到时即便死罪被饶过了,借着铲除去卑而做上右贤王的想法,恐怕也是难以达成。
完全没有好处的事,左谷蠡王还真是不太愿意去做。
沉默了片刻,左谷蠡王看着那个向他询问万一刘坚被去卑迁怒该当如何的匈奴将军问道:“以你之意,该当如何?”
“秦王虽是未有发起大军前来河套,却断然不会坐视去卑胡来!”躬着身子,那匈奴将军对左谷蠡王说道:“此事定然是要秦军去做,方为稳妥!大王无须发兵前往王庭,只须一面向去卑示好、臣服,一面暗中派出人手,与秦王联络!看秦王如何决断!”
“你倒是越来越像汉人了!”看着说话的匈奴将军,左谷蠡王嘴角挂起一抹笑意,对他说道:“不过本王正是需要你这等人!匈奴人以往打仗只是凭着蛮力,而今也是要学学汉人的阴谋诡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