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帕的粉红颜色,就像是一道惊雷劈在了马查兰的心头,马查兰缓缓捡起那手帕,只见上面绣着一对鸳鸯戏水,马查兰认得这方手帕,这一方手帕正是洛尊曾经送给姐姐的,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会在洛香的手中,“这方手帕怎么会在你这里?”
“.…..”洛香想要说话,可是那天蚕软鞭实在是将自己捆得太紧了,张着嘴,洛香却不出一点的声音。
马查兰收回了天蚕软鞭,重新落在地上的洛香,用手捂着自己的脖子,却不住的干呕起来,“咳咳…咳咳…咳…这…这是…是母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你…你还给我……”
“哼!这方手帕你留着还有什么意义?人都已经去了,还留着它干什么,就算是姐姐还在世,恐怕她也不想再见到这个东西了吧。”听到洛香这么说,马查兰的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还没等洛香反应过来的时候,马查兰就已经将这方手帕撕了个粉碎,粉红色的碎片随着风飘落到了洛香的脚边。
“你…咳咳…”看到马查兰的动作,洛香虽然有心阻止,但是马查兰的动作很快,快到洛香得到的只能是这漫天的碎片,这一回,洛香怒了,可是她却哭了,因为这是母亲唯一能留给自己思念东西,现在却被马查兰就这么撕掉了,愤怒的同时,洛香却是更加的伤心,这种痛,难以明说,却足以让洛香痛的撕心裂肺,自己从小便没了母亲,每天只能靠着这一方手帕来思念母亲,现在却连它也没有了……
“既然你连你母亲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方手帕你留着还有什么意义。”不知道为什么,马查兰看着洛香那痛哭的样子,马查兰的心中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莫名的被刺痛,就像是自己见到了自己的那个傻姐姐,自己再也下不去那个重手,可是马查兰还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洛香。
“你有什么资格替我撕掉这方手帕?你又有什么资格替我母亲来评判我爹爹的过错?”洛香终于是将自己的呼吸渐渐平复了下来,但是她却一点一点的爬向那些落在地上的碎片,将它们一点一点的收藏起来,“马查兰,你爱过人吗?你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吗?你不懂,你根本就不懂,正因为你不懂,所以你更加没有权利去替我母亲决定,或许是爹爹他冷落了我们母子,但是母亲她却从来没有怨恨过父亲,因为她的心中是爱爹爹的,所以就算是粗茶淡饭,就算是母亲她自己一个人抚养我和洛烟,她的心里也不觉得苦,这些你懂吗?你什么都不懂,却要替母亲去谴责爹爹,你没有这个权利!”
洛香的这番话让马查兰震惊,可是更让她震惊的是洛香所说的东西,“你…你胡说,姐姐她就是因为思念那个负心人才会身染重病的,如果不是洛尊,姐姐她又怎么会走?这一切都是洛尊的错,我要为姐姐报仇,为姐姐报仇……”
“马查兰,这一切不过只是你自己的想法罢了,你恨爹爹,恨他让母亲走得那么早,但是你何时有问过我母亲心中的想法?我告诉你,这一方手帕是母亲在走之前塞进我的襁褓之中的,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母亲她是爱着爹爹的,她为了爹爹做什么都愿意,这一切,母亲只想告诉我,都是她心中愿意的,她就是不想让我长大后恨着爹爹,所以才会把这方他们定情时的手帕留给我。”这一刻的洛香是激动的,她激动的是没想到曾经那个和母亲最亲最亲的姐妹,到头来却是那个最不理解她的人,“马查兰,爹爹他是爱母亲的,你见过每年忌日的时候,爹爹都会抽出一天的时间陪在母亲的坟前,你何时又见过爹爹那痛哭流涕的样子,马查兰,你才是那个最可悲的人,你因为你以为的仇恨活了许多年,却根本不懂爱一个人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也更不懂爹爹和母亲的爱到底是什么样的。”
“够了!你住嘴!”洛香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马查兰一声娇喝制止住了,“不可能…这不可能…洛尊都已经这么对待姐姐了,我那个傻姐姐不会的…不会的……”
“哼!马查兰,你比我、比我的母亲更加的可悲,你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仇恨活了这么长的时间。”此时的洛香已经不怕激怒马查兰,如今只剩下了自己,是生是死又有什么样的区别呢?“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找我的姐姐——洛烟,你去问问她母亲在走之前对洛烟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你就能知道我的母亲到底有没有怨恨过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