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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人,是一个相貌粗犷的大汉,而身旁数人,则是与他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听他们说话的内容和语气,显然是这宫城土生土长的老百姓,经历过五年前的琴楚战争之乱。
于他们而言,泉州之人不论百姓或士兵,都是深恶痛绝的存在。如今看见两个年轻人大大咧咧,居然在琴国的酒楼之中谈论泉州的事情,立刻就准备上前教训一顿。
“掌柜的,我家师傅要吃酒,快拿上好的酒水过来。”吕杰威坐下,拍了拍酒桌,大有一副侠士剑客的风范。这一年来,从冀州到章州,或是风餐露宿,或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吕杰威早就养出了颇为豪爽狂放的个性。这一点,其实与洪武很像。
炼气士行周天运功,以天地元气为食,已经无需用食物维持性命。但酒却不同,酒有酒的精神传承,自古都有把酒论英雄之说。当年洪武飞跃昆吾山,杀人吃酒乘风而去,念头通达,何等的逍遥!酒可壮胆,酒中有豪气。洪武虽然很少吃血食,但却不忌酒水。
传说就连上界的神仙,都非常喜好美酒,更何况是人间的炼气士。
“掌柜的,怎么还不送酒过来?”片刻之后,迟迟不见酒楼的小二与掌柜上前招呼,吕杰威皱了皱眉,猛地起身叫道。此时正是夏末最为炎热的时刻,而且是晌午时分,人乏马困。师徒二人连夜赶路,吕杰威已经两三天没有进食,自然是非常急躁。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群男子厌恶的嘲笑声。
“嘿嘿嘿嘿,泉州的人还是滚回泉州去吃酒的好。我琴国小家小庙的,容不下你们这些个大神。”说话之人身穿一件单薄的绸缎衣服,两边的衣袖高高卷起,满脸横肉。此时,正是他带头,领着一大帮成年壮汉朝洪武二人过来。而店中的掌柜与小二,也是在此人的授意下,没有上前招呼。由此可见,这中年男子在宫城之中,恐怕是有些来头,就连酒楼的掌柜也不得不忍让三分nAd1(
中年男子一开口,走在其身后的一帮随从立刻狂笑起来,每个人都是目光凶煞,出言不逊。与此同时,酒楼里的其他客人也都将目光望了过来。
“哈哈哈哈,朱员外说得不错,楚国大军不知残杀了多少琴国百姓。你们两个既然是泉州的人,怎么还敢出现在这里?居然还叫嚷着想喝酒,还不给老子跪下磕头认错。”
“什么,这两个少年是泉州的人,不会是搞错了吧?”
“泉州,泉州哪里的?要是楚国的人,我扬大牛第一个出手打死他们。”
“应该不是吧,那朱老三平时就最爱闹事,在我们宫城谁不知道他的德性,此人的话也能信?你们看,那个少年身后可是背着宝剑的,万一不是,又得罪了什么武林高手,我们也要跟着倒霉,吃不了兜着走。”
一时间,因为朱员外这群人的几句话,整个一楼的客人都骚动起来。在秦国,泉州和楚国人都是禁忌话题,凡是有关泉州的事情,所有人都十分敏感。毕竟从五年前开始,泉州和章州之间就一直在交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普通老百姓虽然不参与战争,但却深受战争之苦,因而对于敌国之人都是非常仇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