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化疗的过程很顺利吗,大白为什么又会发烧?而且怎么严重到要进重症监护室了?”
医生叹了口气道:“化疗原本也只是对抗病魔的最后一步,现在小少爷再次高烧不断,说明化疗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了,我们之前判断最佳的骨髓移植是在一个月内,但如果半个月内找不到匹配的骨髓,就算后期找到了,成功的概率也很低。”
一听情况竟然恶化了,时初夏腿一软,就站不住了。
幸而陆琰就在她的旁边,及时抱住了她,“我会让人以最快的速度匹配骨髓,不管用什么办法,你们都必须控制住大白的病情!”
这一晚,时初夏都努力地忍着,但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着插着呼吸管,尚且还在昏睡之中的时晋白,她终于忍不住。
“为什么……为什么大白要遭这样的罪?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上天尽管报应在我的身上,为什么是大白,为什么……”
他才只有五岁呀,却要经历这样一次又一次,连正常的成年人都承受不住的治疗。
时初夏多么希望,自己能够代替时晋白承受这份罪。
可是如今,她只能站在外面,看着时晋白承受着痛苦,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哭得太过于激动,时初夏直接就在陆琰的怀中晕过去了。
在外面守着,担惊受怕了一整个晚上,又得到这样一个噩耗,这已经超过时初夏所能承受的范围了。
陆琰将她小心地放在休息室的床上,而后又让护士为时初夏打了葡萄糖。
一整晚的担惊受怕,加上这几天,一直吃不好睡不稳,时初夏整个人都消瘦了好多。
如今时晋白又是这样的情况,如果再不补充能量,她一定会撑不住的。
因为持续的发烧,第一阶段的化疗已经完全不起作用了,专家方面讨论决定,直接进行透析治疗。
时晋白在下午的时候就醒过来了,只是因为情况不稳定,所以还要住在重症监护室。
几乎是一整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别的东西也不能吃,时初夏特意准备了粥。
但勉强吃了两口,时晋白就吃不下了。
时晋白没胃口,时初夏也不忍心逼他吃。
在吃了饭没多久,就要去做透析治疗。
透析是非常难熬的过程,陆琰怕时初夏会因为心疼受不了,所以由他陪着时晋白。
之前,在做第一阶段化疗的时候,时晋白都没哭。
但这次做透析,做到一半的时候,时晋白就哭了。
一看时晋白哭了,陆琰赶忙让人暂停了下来。
把时晋白抱了过去,“大白不哭,爹地在这里。”
“疼,好疼……爹地,我可不可以不要做了?”
时晋白已经比一般的人都要耐疼多了,如果不是疼地太厉害,他不会这么说。
陆琰心疼极了,但照时晋白现在的情况,如果不做透析,他根本就撑不了多久。
“大白乖,再坚持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等做完了,大白想要什么东西,爹地都弄过来,好不好?”
小奶包紧紧地抓着陆琰的衣服,好一会儿,才苍白着小脸道:“那……那可以快一点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