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寂静的雕楼大厅此刻却很是不平静,充斥着放肆笑意,似乎有什么让人忍俊不禁的事情发生。
唐少飞的笑声似乎停不下来,还有愈来愈大的趋势,虽然知道唐少飞为什么发笑,可此刻我就算再是不忿,也反驳不得,在语师姐面前我还真硬不起来。
语师姐也不开口打断,只是微张着双眼,如水眸子此刻看起来满是幽怨,似乎在等我解释。
“呃。”轻呃出声,也不知如何回答,目光在地上瓷瓶上微微一扫,不由一亮,随即开口,“语师姐自然要放在心上,师姐打了师兄这么多雪酒下来,我和师兄定然无法消受,也不知语师姐酒量如何。”
放在地面上的雪酒瓷瓶粗略一眼也超过十指之数,本来笑声不停的唐少飞闻言面色突的一滞,接着一黑,张了张口却是什么都没说,随后面色渐渐平淡,可不时抽动的唇角又显示出唐少飞并不像表面那么不在意。
语师姐也不去看唐少飞,眼神也没转动,可不知何时,眸中的幽怨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人猜不透意思,继而淡淡话语传出,“是吗。”
语师姐的性格当真让人琢磨不透,如此一来更是让我纠结,现实中这些话不过随口玩笑之词,若说是的话是放在心上还是说是想考校语师姐酒量,若说不是那岂不是自己打脸,而语师姐这种看似玩笑却让人丝毫感觉不到玩笑意味,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认真,虽然这样追问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可语师姐这种认真又让人不忍回绝,甚至不想告诉她这只是随口。
可为什么要是玩笑?为什么一开始我会把这些出自我口的话当做玩笑?这岂不是很好笑?
虽然入唐门不过两天时间,从我说服唐凤,到通过考验后正式加入唐门,天策师兄的照顾,再到唐少飞以心相交,而语师姐作为一宗一堂之主天还未亮亲自来看我,他们可曾有所害?有所求?
都没有,在他们眼中我是最小的师弟,皆以心相交,而我为什么从心底会把这些话当作玩笑?仅仅因为这只是一个游戏?可为什么一个游戏会让我开心,让我发笑,让我紧张,让我在意,让我。。一念至此,眼底不由浮现些许迷茫。
宏老头也好,刘峰也罢,再到此时的唐少飞、唐解语,进入《无尽》不过几天,我一举一动,或喜或忧,都是围绕着这些人,在这里我跟他们一样!这些是我自己要的!
念转至此,眼底随即出现几分清明,既然不知道怎么说,做就是了,随手拔开手中瓷瓶上的封泥,一大口清冽雪酒入口,凉,还是那样透彻心扉的凉,饶是有所准备,也有几分吃不消,凉意过后却是淡淡温意,不仅仅是身体里的,还有心上的。
感受着冰凉酒液缓缓在口中回荡带来的刺激,喉结滚动随后咽下,洒然一笑,旋即轻声开口,“当然是了,师兄和语师姐如此对我,我自然要放在心上,有缘有份为何不顺从天意。”语气淡淡,其中意思却不淡,言语间没有丝毫做作,似乎就在起着一个誓言,更没有人会觉得这种淡淡语气中发起的誓言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