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叫贤良淑德?那你怎么不贤良淑德地先给我爹纳个妾,再叫我爹生个庶子?”翠柳反驳问道。
“你,你这是什么话?你还有没有心了?”陈白家的正是因为翠柳总是这样顶撞自己,还扎自己的心,因此一直都觉得翠柳不及长女贴心,此刻见翠柳梗着脖子跟自己嚷嚷,她顿足说道,“那怎么能一样。我给你爹生儿育女,你爹也不愁儿女,还纳妾生庶子干什么?你姐夫不一样。你姐夫本就是王家独子,你大姐姐又生不出来,如今有人为她分忧,叫王家有后,不也解了你姐姐的烦恼还有负担?日后你姐姐也轻松了,没有生育的压力了。而且就算这孩子生出来,也是养在你姐姐的膝下,日后也能叫你姐姐老了有人孝顺,这有什么不好?难道你希望你姐姐日后无子送终吗?”
云舒和翠柳都看着陈白家的说不出话来。
这每一句话都叫人觉得想反驳。
可是等陈白家的说了这么多,云舒和翠柳都觉得就算是反驳了,陈白家的只怕也是不会听的。
“那这件事我们知道了。”云舒见陈白家的竟然是当真高兴,自然拦着翠柳不叫她泼陈白家的的冷水,免得叫陈白家的更恼了翠柳,便对她抱歉地说道,“婶子高兴,因此进来告诉我们一声儿,我们也替婶子高兴。”她犹豫了片刻,扯了扯翠柳的衣摆,对陈白家的说道,“之前我们还想着婶子是有什么事儿。这件事……”她恶心巴拉地说到这以后就真的说不出别的来了,勉强对陈白家的问道,“婶子如果没别的事儿,那我和翠柳先回去了。老太太跟前只怕还叫我们呢。”
“还真是有事儿。”陈白家的急忙对云舒说道。
云舒做出洗耳恭听的姿态来。
“是这么回事儿。”这件事,陈白家的说起来也有些尴尬,见云舒和翠柳都安静地听着仿佛听自己的安排,她似乎难以启齿,犹豫许久才对云舒叹气说道,“小云,你一向懂事,也知道我和你碧柳姐姐这些年吃的苦。”她这话就叫云舒忍不住苦笑了,最近怎么总是有人跟自己说“吃了多少苦”呢?只是珍珠与陈白家的不同,陈白家的这些年虽然偏心长女,可是对云舒一向都慈爱没的说,因此云舒就不会如同对珍珠一样的态度对待长辈,依旧面容温和。
“娘,你说这个做什么。难道爹还叫你们吃苦了不成?”衣食住行都是最好的,生活得富足安稳,翠柳觉得这还有什么苦啊。
“你不懂,是心里苦。你大姐生不出孩子,我和她心里能好受吗?”陈白家的见翠柳不懂事,便叹气说道,“你爹与你哥哥都是大男人,哪里明白女人的心事。”
“娘,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是这么回事儿。”陈白家的犹豫着对两个女孩儿说道,“如果不是被逼得狠了,实在不知该怎么办,我也不能打搅到你们两个孩子的头上。实在是你爹太狠了。”见云舒和翠柳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陈白家的不由苦上心头,低声说道,“这不是你们姐夫的那个妾有孕了吗?这月份浅,大夫看过,说得好生养着,我就把这件喜事说给你爹听,谁知道他……他就恼了。”何止是恼了,陈白简直勃然大怒,警告妻子别那姓王的那家里的事儿再来恶心自己。
陈白家的昨天跟他哭求了一场,陈白没干别的,直接把家里的银子还有各种补品都给锁进了库房里了,再也不许妻子补贴王家。
陈白就没听说女婿家的妾有孕了,还想叫岳父岳母补贴这个妾的。
陈白虽然是下人,不过那也是唐国公的下人,在外越是风光被人簇拥着的,怎么可能受王家这样的羞辱。
因此他把家里值钱的,能用得上的全都给锁起来了。
陈白家的自己的私房银子都补贴给了长女,这些年到了最后也没什么积蓄,本是想求陈白帮着从家里拿出一些送去王家,好歹叫那妾的日子过得舒坦点儿,谁知道却最后都被陈白给锁起来了,因此她只能来求两个孩子帮忙,见云舒和翠柳呆呆地看着自己,她便含泪说道,“大夫说了,得用人参,得用燕窝调养。还有那鸡汤也得天天炖着……你姐夫的这个妾的身体还不怎么好不说,嘴上也挑剔,这有了身孕以后就吃不下寻常的饭食,就吃着最鲜嫩的从鸡汤里煮过的嫩嫩的小青菜香甜……因此小云,我记得你和翠柳不是叫人养着许多的鸡鸭……”
云舒只觉得腰间一痛,这是翠柳在背后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
“没有!我不给!”翠柳掐了云舒一把不许她做老好人,嘴上已经板着脸说道,“我不补贴那不要脸的姓王的!”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姐夫?”
“什么姐夫?!他也要点脸儿好吧?就算是想要那妾吃点儿好的,有能耐姓王的自己去张罗,自己去赚钱养这个妾啊!难道那不是他的女人,那肚子里的不是他的种?凭什么他倒是两手一翻推给别人?!”翠柳怒气冲冲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