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怎么着,你还想说我老婆子坏话?!我打不死你这个骚贱玩意儿!”阮老太高高举起笤帚,往大儿媳身上抡。
可她大儿媳平时吃得好,力气大,一下子就把笤帚夺走了。
“反了天了,你还敢抢?!”
“哎哟,娘别打呀!哎哟痛死了!”
阮老太冲回屋里又摸出一把鸡毛掸子,往谭氏背上一抽就是一记破空声响。
谭氏惨叫着逃往屋子里,背上薄布衣都破了,顿时皮开肉绽,现出一道血痕,呜呼乱叫着躲在许氏后头“应该怪她!娘你应该打她!”
阮老太都打红眼了,才不管打得是谁。
“不是我的错,都是为了侄女的亲事啊!”许氏挨了两下,逃到院子里抱头鼠窜,踢翻了鸡笼,踩踏了狗窝,嘴里责备着谭氏的两个女儿,“都怪她们两个啊,干什么不好非把人往泥渠里推。”
阮婷婷心高气傲,受不得骂,哭泣着跺脚,抬手敲妹妹脑壳“都是她的错,是妹妹没做好!”
这阮家的女人们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似的,将过错推给别人。
阮妍妍才是真委屈,她一个六岁小女娃,凭什么就要承担这么多?!
她呜咽着跑出院子去找爷爷求援,跑了一半正巧撞着爷爷拿着鱼竿从河边回来,就哭着讲了一通。
阮老头听得云里雾里,简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跑回来想先拦住阮老太。
但他残疾的腿根本拦不住,这一下,阮老头的脾气也上来了。
他进了灶房问汪氏发生了什么,幸亏汪氏既站在阮家这边,又不想污蔑女儿,算是整件事最公允的旁观者,这才把事情从最公道的角度听了个全。
阮老头便加入了阮老太鞭打儿媳这个循环之中,一会儿骂谭氏,一会儿骂许氏,一会儿责怪老太婆管不好家,整个像根搅屎棍,害得所有人愈发怨气冲天。
幸亏阿花没问阮家要银子,不然他们大概连米都吃不到了,只能吃糠了。
可今天这事一出,阮家名声全毁了。
村正和乡亲们是怎么招来的?
不是阿花招来的,是谭氏大呼小叫自己把脸凑过去让人打的。
阮萌萌是怎么掉进泥沟沟里的?
也不是她先推的,而是阮老太和谭氏为了一点破布,怂恿他孙女推的。
那群糟心娃子为什么说谎骗人还别揭穿了?
还不是许氏找她小侄子许诺了他们有糖吃……
一问之下,那救出他孙女的还是家里女人们想给孙女高攀的亲事。
阮老头觉得她们真是一群草包废物,比他这条瘸了的腿还要废!
这下子,以后去跟邻居用鹅蛋盐巴换酒都难如登天,他去河边钓鱼怕是都要被其他老头子嫌弃。
这让他老脸往哪儿搁?
太阳沉入西山,阮家鸡飞狗跳,怨声载道,咒骂打斗摔锅砸盆的声音不绝于耳。
阮家老三从村里干活回来,累了一天,只有汪氏在厨房里煮好的白水。
他性子迂讷,这会儿完全不敢动家里的灶头,生怕被骂,只好跑回骆老头那儿讨吃的去。
过几天,他大哥二哥就从城里干活回来了。
大哥脑袋灵活,希望他能想想办法,把家里的名声变得好些,不然怕是要糟好一阵子罪了。
……
叽里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