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这蜜是莫大爷给孩子的。
白牡丹对自己灌输着这个念头,就将蜜收下了。
前阵子觉得那莫大爷对他们有所隐瞒,言行举止都透着奇怪的,便叫阮萌萌少跟他往来。
可当意识到对面山坡上这傻少爷就是林裳之后,她回忆起一开始遇见他是在莫大爷家。
都过去好几天了,林裳并没有对自己死缠烂打,反而成天混在莫大爷身边。
就算阿山不说,白牡丹也能看出来他对莫大爷有所求。
林裳在京城都是有身份的人。
他这样的人物出现在这穷村子里,一定有别的事要做。
白牡丹以前嫌弃他,可一别多年,甚至连对方的样貌都没认出,理应刮目相看。而且他在村里行事乖张,毕竟救了阮萌萌一命,还在村口替她仗义执言,没有了儿时那种剑拔弩张的敌对感。
至少在她看来,两个人都长大了,小时候的事应该是能过去的。
其实她对白家操持她婚姻没什么不爽。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年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的,而她母亲早在她儿时就灌输了很多将来婚姻会是白家商业伙伴的念头。
可白牡丹毕竟是白老夫人的女儿,骨子里的傲骨一脉相承,无法接受别人的挑剔指摘。
当时她当笔斋掌柜的时候,商会里的那些人就因为她是白老夫人的女儿,觉得她一个被娇养的千金大小姐根本不懂经营之道,多加鄙视。偏偏当时笔斋连续两年经营亏损,白牡丹解释不清,难辞其咎,在她心里变成了一个心结。
正是因为这个,她才会离开白家,来到村子里试图证明自己。她的母亲和哥哥们大概都以为她是为了逃婚,事实上,她离开白家跟林裳的婚姻关系不大。
这会儿,莫大爷叫他的两个义子给她们送东西,多半也是因为林裳和她的关系。
她倒是想打探更多内情,问了莫如风好些话。可猎人兄弟一直在山里,不知莫大爷和林裳之间的事,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有这个。”
莫如风伸手往衣服里一掏,竟摸出两只拔好毛,洗干净,掏空内脏的乳鸽,不由分说就塞到白牡丹手中,“早上想让阿火全吃了,他非要来找妹妹跟她一起吃。喏,你手艺好,把这两个炖给他们吃。”
乳鸽腥味已比成年的鸽子要少很多,肉质鲜嫩。
白牡丹看了一眼灶台,推辞道“我手艺不好,而且灶台上生着火呢!这麻布煮着过会儿就要用,答应游商了几天内要把团扇做好的。”
她这儿都忙不过来了。
这猎人也真是的,都不管她是不是在忙,净知道给她安排活干。
“哦,那我去外面给他们烤着吃。”莫如风一点没为她的拒绝而生气,揣着乳鸽,自来熟地从灶台边柴堆里拿了点柴,走到篱笆门口。
莫如火就这么跟上去了。
莫如风回头看阮萌萌“小家伙不吃吗?”
白牡丹无语。
阮萌萌眨巴着眼睛,一直在旁看动静,口水都流出来了。
就因为她说过一定要在她眼皮子底下玩,这小家伙在等她应允呢。
“阿娘……”
她轻扯自己的衣角,眼睛里冒着星星。
“你吃完饭没多久,这就饿了吗?”白牡丹叹了口气,拿了个木碗盛了一勺蜂蜜,从灶房罐头里拿了个小瓶子,盛了点豆蔻末、茴香粉、姜末和盐巴,一起递给阮萌萌。
这猎人大哥过得真糙,连个调味的都不带,难道是吃淡的?
“去吧,走慢一点,别打翻了。记得别坐火堆的下风口,那里容易呛着烟。吃完了就快点回来。对了,把小汪带着,能吃个骨头。”
“嗯!阿娘我走啦!”
阮萌萌点头,端着蜜,笑嘻嘻地出门去啦,身后还跟着一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