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磕头认祖归宗?如果只是图那小木锹赚的几两银子,何必闹着一出?
白牡丹朝人群瞥了一眼。
阮老太身边站着她大儿子阮吉,两人亲切掺着手,和周围村民一起起哄,时不时附耳说几句悄悄话,像是出了什么歪点子。
她顿时明白马神婆是怎么弄出来这番奇怪的话了。
以前她亲自接待过一个自称远方亲戚来投奔。
白家笔斋名声在外,见白家发达,谁都想分一杯羹。那半大不小的光棍没带技术没带人才,跪在祠堂里抱着牌位哭天抢地,说老祖宗是他曾曾曾曾爷爷,跟她是什么七大爷的表姨夫的二重重重孙女的相好的小姑,然后就直接开口索要一间铺子的地契,还要银子给他吃住……
呵……
这阮吉是城里的账房先生,多半是认出了她,想靠这义母女关系,傍上白家这大树。
被谭氏这么一说,村民们看阿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好像她能赚钱都是夺了全村人的好运气,而他们以后会永远变成穷鬼似的。
“说得在理,不就是磕个头吗?这可是能旺全村财运的啊。”
“怪不得这阿花一转眼就成了村里有钱的,我就说她一个女人咋这么有能耐,原来都是这小娃旺的。喂,你可别独占全村的运气,多得可没什么好结果。”
“她要是不让,咱把孩子带出来不就成?那娃又不是她的。”
前几天这群人还将她当做巾帼英雄,如今好几个都想去村北,把阮萌萌直接捉来。
近来生意的确是顺风顺水的,但这大部分归功于她自己的努力。她当时可是背着阮萌萌爬山找吃的,她做的东西都是踏踏实实,从时令和村民需求考虑的,她选择的时机和技艺都是小时候积累而来的。
要是没有这些,就算运气来了都是抓不住的。
白牡丹没有接谭氏的话茬,也没管义愤填膺的村民,将手中的菜刀耍出了花,对马神婆发难道“火把节都过了,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做什么?你空口白牙一顿说,一会儿说是灾星一会儿说福星,还什么还魂,可有凭证?”
她这么一说,那几个想去村北抓阮萌萌的都停住了脚,回来看热闹。
这可是马神婆啊,昨天还在火把节上祭祀灶神和河神呢,是村里很多人景仰的大师,这阿花怎么敢这样无礼?
当即有人朝她嚷嚷,叫她放尊重点。
马神婆心中得意,她多年来混迹周边村落,给人解决了不少麻烦事,名气是神婆中最好的,有些话根本不用她说,自有拥趸会维护她的名声。
见阿花一下子落入众人的口诛笔伐这种,她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阴恻恻地说“你这个不敬鬼神的小丫头!我能跟鬼神说话,我的话就是凭证!我老马家人的后代,能离魂上达天庭,下达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