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小萌萌的记仇是把整个过程记得很清晰,被林裳转移注意力后,她很快就将仇恨放下,坐在马车里玩起了林叔叔给的细绳,绕在手上玩翻花绳。
林裳陪着她一起玩,可没那么容易释怀。
他知道殷程雪不是个好东西,愣是没想到他会欺负一个三岁孩子。
要是殷程雪把小萌萌当白牡丹的孩子摔死,没这狗拦着,可就让他得逞了。
等来日将姓殷的的绳之於法后,他非得打他板子,把他打得屁股开花,给小萌萌出气。
与此同时,坐在殷程雪马车里的白牡丹,保持着表面上的客套冷静,等回过神来,也觉得不对劲。
殷程雪一定从来不下厨做饭,白牡丹仔细一想,觉得这纸不可能烧得这么干净。
仅凭着走路带出来的风,很难把纸七拐八绕地吹进去。若是万分之一概率,真的被火星点燃了,总会留下些残骸灰烬。
现在却连灰都看不着,属实奇怪。
不过这一茬已经过去了。
殷程雪又讲起了他绸缎庄的生意,什么绸缎庄有多少人,染布作坊有多少人,要发多少工钱,绸缎往哪儿运,语气中带着炫耀。
这些话也不是他第一次说了。
白牡丹表面上装作不在意,内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绫罗绸缎从养蚕开始,到纺织成素色布,再染色,让绣娘绣花,如果是自己开作坊,成本很多,要是去各村收货,价格就更贵了。哪个环节出错了,都卖不出去,所以细丝绸缎的价格才会居高不下,成为贫农嫁女儿时候,必备的贴心物件。
白牡丹清晰记得小时候的某次宴会,殷程雪的父亲听说仓库附近起了火,担心得不得了,立刻离席去看生意了。其他人也都很担忧,还说如果这些绸缎烧了,殷家店铺不光会关张,还会有一堆作坊里干活的匠人拿不到银钱。
而现在,绸缎庄的银子还是搭在货里,前两年又是灾年没人买得起绸缎,他是从哪儿弄到这么多银子周转,才能在今年刚开春就开陶埏作坊的?
猛得想起小萌萌曾提过林裳在查城里假银票,还说这很可能跟殷程雪有关。
这里面可能真的有问题。
她垂眸,将自己的心思藏匿起来,下意识地想跟他保持疏远。
得将屋子门锁重新装回院子上,不能再发生今天早上这种事了。
……
乞巧节当日,城中热闹异常,淆城的四扇城门都排起了长龙。
贩夫走卒挑着担子提着篮子,摩肩擦踵地等待捕快检查后逐一放行。趁着这个好日子能多卖点东西,说不定只用两个时辰,就能把带来的农货卖空。还有不少游人是从外面来的,三五成群,结伴而行。
等天一黑,长街就会点花灯。虽然还是老掉牙的牛郎织女仙凡故事,却找了茶楼里的说书人推陈出新,不知道编排了什么故事,总之不少人期待得很。
殷程雪刚才也提到了这事。
听这意思,还想跟她一起在城里待到傍晚。
白牡丹这会儿不太乐意了,寻思着过会儿就找个理由敷衍过去。
星野在城里卖毛笔有段时间了,路过长街时,白牡丹特意找了一下,果然在显眼位置找到了他的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