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宗一甩袍袖转过身躯:“退下!”
“微臣告退!”
张说如蒙大赦,随即弯着身子碎步逃离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又恢复了以往的宁静,一旁的老太监梁珂见孝宗赵昚紧皱眉头,于是开口劝慰道:“陛下切勿动怒,伤了身子!”
“罢了!这老东西,仗着太后与太上皇的撑腰,一直妄自尊大!”
“既然陛下如此顾忌张太尉,为何还要纵容他”
孝宗赵昚,回过头来看了梁珂一眼,阴冷笑道:“因为他还有用!你去查一查这个叶宇!”
“是!”
三月一日台官拆封,二日放榜!
盖上礼部大印的榜单,张贴在贡院大门外的影壁上。
众位考中的学子都名列其上,天未亮就有不少人聚集在了这里,所等的就是第一眼看到榜单。
榜单很长,但是在众位考生的心里,都希望这榜单能再长一些。因为这样,他们被录取的几率就越大。可是任何事情都会有优胜与淘汰,科举自然是更加残酷。
当岳琛、萧国梁与孟桐三人来到榜单前,看着名列第一的赫然就是叶宇,三人的心情却是各有不同。
萧国梁名列第二,虽然没有拿到第一,但并未有失望之色,因为这并不是终点,他还有机会。
孟桐看着自己名列第六,心中却是苦涩难耐,一脸的失望写满了脸上。因为他知道,这一次自己与叶宇的竞争已见分晓。
而且,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与叶宇竞争!因为殿试一般而言,都是前三名的竞争,与他们这些靠后的进士没有关系。
岳琛顺着榜单在第十名找到了自己名字,虽然不如几位好友成绩显著,但也达到了自己的愿望。因此十分的开心,没有丝毫的落寞之色。
“对了!为何不见叶兄?”
分出高低的孟桐,反而释然了不少,环顾四周不见叶宇,这才像萧国梁询问,因为这些日子里,萧国梁与叶宇走得很近。
一提及叶宇,萧国梁就无奈地看了岳琛一眼:“自从会试之后,客店里就不曾见过踪影!想必是回滁州了”
“都是岳某的过错,若非岳某咳!二伯也训斥了我那妹子!本打算邀叶兄过府一叙,当面让我那妹子赔罪,可却不知叶兄去往何处”
萧国梁却嘲讽道:“好个过府一叙,险些毁了他人的一生前途,竟如此自恃尊高!难道你那妹子不会登门谢罪?换成我是叶兄,也会避而不见!”
孟桐也觉得岳家有些过分,于是道:“你要知道,叶兄腿有残疾,能参加科考已是陛下洪恩!你该庆幸叶兄此次会试名列榜首,否则你那妹子可是误了他人的一生前途!”
“哼!恕萧某直言,翰林学士没什么了不起,能视别人前途如玩物?”
“你!”
“萧某言尽于此,告辞!”
萧国梁说完便寒着脸挤出了人群,不顾孟桐在身后呼唤。
贡院榜单一出,整个京城为之躁动起来,在这次会试之中,叶宇名冠魁首的消息犹如三月的春风,整个临安、杭州一时间都知道了叶宇这个名字!
叶宇在今科三千多名考生中脱颖而出,众人都在谈论这个叶宇究竟是谁!当人们得知这位会元,在滁州又是解元之时,都在暗中思量这个叶宇会不会连中三元!
纵观科举一千多年,能够连中三元的不过十余人,可想而知这份荣誉十分难得。所谓三元,在宋朝是经过州试、会试、殿试的第一名称之为:解元、会元、状元。
如今叶宇已经摘得解元与会元,那殿试拿下状元的概率也是极有可能。但是当众人得知叶宇是个双腿残疾之人时,唏嘘不已的同时也倍感惋惜,因为本朝还未有残疾之人中状元的先例。
不过叶宇以残疾之身冠压群才,使得在京赶考的举子纷纷汗颜不已。尤其是当初在状元楼羞辱叶宇的那一群考生,纷纷躲进房内不敢再抛头露面。
因为叶宇已经用实际行动,**裸的打了这群人的脸,即便这群人中有考中进士的那又如何,能比得了独一无二的会元吗?
云来客店是最早得到喜报的,客店掌柜的是乐得合不拢嘴,虽然是会元而不是状元,但是对于他这个小店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光。再说前三名之中,有两位是他店里的考生,那这状元的头衔必定归于其中一人。
由于叶宇不在店中,掌柜亲自掏喜钱打赏报喜之人,燃放起鞭炮以示庆贺。半日的时间里,叶宇这个名字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