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突然有此一问,倒是让叶宇有些有措手不及,但犹豫了片刻后,他才认真道:“想过,但是”
“你猜得没错,就是他!”黑袍人似乎早已猜到了叶宇心中所想,于是毫不犹豫地肯定道。
“你!”叶宇惊愕的看着黑袍人,既为此人能够看穿他的心思而惊讶,也为心中的猜测得到肯定而诧异。
“你不必如此惊讶,他之所以杀你,乃因为你是赵昚的儿子,皇位之争,意在于排除一切障碍,你自然也算一个!”
这个声音很轻,尤其是在瀑布之下,就更显得难以听闻,但即便如此,叶宇却被这个答案震惊的屏住呼吸。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叶宇虽然以后世的眼光看待当下权贵,也并没有把皇权看得多么重要。但要说他是当今皇帝的子嗣,这似乎有些难以接受。
“没有什么不可能,若你不是这个身份。你觉得那恭王赵惇会自降身份,对你一个清流县的小子施以多次暗杀?”
黑袍人的话让叶宇顿时默然了,因为他心里早就有了这方面的猜测,只是在不知道身世的前提下,始终没能想透这最后一层罢了。
如今这最后一层被捅破,一切的过往种种顷刻间涌上来心头。叶宇想起了当年皇宫里,赵昚站在床榻前与他说的话,又想起奉召御花园时那些古怪的问题。
这个时候叶宇终于明白了那话中的用意,也明白了太上皇认他为干孙儿的时候,赵昚竟然如此的大张旗鼓昭告天下。
这一切的一切,其实无外乎他是赵昚的儿子!
黑袍人看着神情变幻的叶宇,几次挪步欲要上前,却终究还是止住了脚步,随即叹了口气:“你虽有天纵之资,但若非你有这个身份,你觉得那赵昚会对你委以重任?”
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叶宇,如他这般二十出头就已经位居六部之一,除了本身能力卓越之外,如若不是赵昚的有意为之,恐怕他在仕途上也不会如此坦荡。
情绪起伏了许久,最后叶宇才寒着脸沉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又何必故作不知?”
“火莲教与朝廷为敌,其意图绝非只是杀戮贪官,教主大人有意谋反,却在叶某面前编造这等谎言,你以为,我会信吗?”
“信与不信都无关紧要,本座只是兑现当初的承诺!”
黑袍人旋即转过身来,直视叶宇郑重道:“本座是有意谋反,但之所以如此,其原因是要向赵昚复仇!你被抛弃二十年,难道就没有恨意吗?”
“恨意?哈哈哈”
看着叶宇肆意的朗声大笑,黑袍人拧声追问道:“你笑什么?”
“恨!我当然恨!我恨我两世为人,为何仍旧是孤儿苦命之人!我恨当年抛弃我的所有人,无论他们是有意还是无意!”
这番话叶宇带着凌厉质问的语气,虽然没有面对黑袍人述说,但却让青铜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流露隐忍的痛苦之色。
随即叶宇停止了癫狂大笑,而是平静地郑重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可我恨了又如何?再说了,他们并不欠我什么,我叶宇也不需要他们的怜悯,我活着是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他们!”
石栏边二人并排而站,凝视着远处的山峦,静静地山上只有瀑布击打石面的声音。
过了许久,黑袍人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听本座一句话,此次联姻你一定要答应!”
“教主大人,莫说你是与朝廷为敌的叛逆,就算你是叶某的至亲长辈,这婚姻之事也轮不到你来安排!”叶宇瞥了黑袍人一眼,一脸不悦的说道。
“你!你竟如此”
黑袍人被叶宇的这番话气得是彻底无语,最后一甩衣袖微怒道:“本座这是为你好,难道你就不想夺回应属于你的东西?”
“属于我的东西?”
“你既然知道了自己身份,这皇位将来的继承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鬼话连篇!仅凭你毫无原委地片面之词,就要让叶某信你这无稽之谈,简直是荒谬!”
叶宇虽然表面上是拂袖而怒,对黑袍人的话报以质疑。不过从所有事情的综合来看,自己这个皇子身份似乎很合乎情理。但是这其中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叶宇却是不得而知。
所以若要进一步证实这个答案,那就得先理清这事情的真正原委。
不过在叶宇的心里,倒是对此信了六七分,因为自己左臂上的胎记,以及围绕这个胎记而纠缠多年的暗杀,都可以为他的身世不平凡留作佐证。
在加上赵昚这几年对他的维护,似乎也是超乎了一般君臣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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