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大宋的眼里,并不将高丽国放在眼里,但有一句话说得好,宁愿多个朋友也不愿意徒增一个敌人。
高丽国虽然国力并不雄厚,而且距离长江以南的大宋很远,但是大宋与高丽之间的邦交关系却不能破裂,因为有高丽国在金国的北方钳制,对于南宋的安宁是一个间接的保障。
所以高丽王子死于大内禁宫,这不得不说是一个极为敏感的问题。
“叶卿家现在何处?”静坐沉思了许久,赵昚强压心头之气沉声问道。
“回父皇,暂时关押在刑部!”
“朕不信叶卿家会无故杀人,朕一定要弄清楚此事!”赵昚一拍桌案霍然起身,径直出了婉月宫前往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里,到处充斥着浓重霉臭气味,在一处尚算安静且干净的牢房里,叶宇独自一人坐在床上静静地想着事情。
因为就在方才他迷迷糊糊地就被抓到了这里,他还清晰地记得自己醒来的那一刻,手里无故多了一个插放蜡烛的烛台。
烛台锐利铁杵的尽头,还不断地滴落鲜血,而最为不可思议的是,眼前竟然无故躺着一具尸体。
这个尸体的身份他认识,正是高丽王子王祦。
就在他继续反应思绪的时候,崇华殿的大门被缓缓的打开,以恭王赵惇为首,其余朝中主要干臣跟随在侧,纷纷走进了这座宫殿。
他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当阳光照在脸上的时候,才渐渐地神智有了几分清晰。
叶宇本欲要为这件莫名的事情辩白,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似乎说什么都是无用之功,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他手持凶器,而且高丽王子王祦就死在了他的身边。
大殿里空无一人,那这个凶手就理所当然的成了自己,所以清醒过来的叶宇,面对恭王与群臣的质问,他都是保持应有的平静。
他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而且这个算计,恐怕是要置他于死地
因为宫中行凶,本属死罪,死者是高丽王子,就更是罪不可赦!
这时牢房里出现了一阵骚乱,随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叶宇的听力极好,他知道这种异常的情况,应该是有大人物要来了。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牢房外就走进来了几人,叶宇抬眼一瞧顿时神情一怔。
随即赶忙下了床铺,直接跪倒在地:“叶宇叩见陛下!”
“快快起来”赵昚慌忙将叶宇扶起,随即将其拉到了一边,二人一同坐在了床板上。
“卿家,你快跟朕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
叶宇犹豫了片刻,随后无意的瞥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沉声道:“叶宇自己也糊里糊涂,但微臣与高丽王子并无仇怨,自然不会去在宫中杀害此人”
“爱卿之意,是有人栽赃嫁祸了?”赵昚一听叶宇这话,心里反倒是轻松了许多,只要不是凶手那就有解救的可能性。
在如今赵昚的心里,他不想再失去这个至亲骨肉,庆王已经无故的离他而去,他再也经受不住这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
“微臣不敢妄言,但此事的确是与微臣无关!”
赵昚松了口气,随后站了起来自语道:“那就好,此事朕会时刻关注,只要卿家是无辜的,朕必定保你周全!”
“微臣多谢陛下信任!”
叶宇从赵昚的言语之中,听出了一种父亲的担当,也是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父爱。
赵昚紧紧地握住右手,似有深意的看了叶宇一眼,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大牢。
梁珂将拂尘放于肩头,用尖细的声音道:“起驾回宫!”
“恭送父皇!”
恭王赵惇在送走皇帝圣驾之后,并没有急于离开这湿臭发霉的牢房。
而是转过身来,深意的看了叶宇一眼:“叶大人,珍重!关于此案本王定会为你找出真凶,早日还你清白!”
“有劳殿下费心了!”
关于叶宇在宫中杀害高丽王子的事情,在京城是不胫而走,这件事的影响力,丝毫不亚于之前的两起案件。
高丽王子的遇刺身亡,引得高丽使臣极为震怒,金甫当与大将军李义府纷纷上表,希望大宋朝廷给出了合理的解释。
在面对高丽使臣的施压之下,京城聚集的天下举子也是对此事颇为关注。尤其是那些寒门士子,情绪过激的学子们甚至前往刑部替叶宇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