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兰认真地替叶宇整理被褥,很是贴心地换上了随行的被罩。至于叶宇说的深意是什么,她倒是没有心情去体会。
吹灯入眠,原本秋兰要回自己的房间安歇,却被叶宇强行的留了下来。
黑暗之中,透过月色依旧可见床榻上二人相拥而睡。
“少爷,这可是佛门之地,这样不好吧”秋兰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顾虑,细若蚊蝇的声音回荡在叶宇的耳畔。
叶宇却是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好?”
说完,大被一盖,掩盖了所有的表象,但翻动的被褥犹如浪潮,却体现着人类最原始的疯狂!
月夜依旧清凉,夜境三更时分,突然房外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琴音。
叶宇沉重的眼皮,却因为这一缕琴音而睁开。
他缓缓地从床上走了下来,披上衣衫推开门走了出去。
顺着琴音的方向,叶宇走过后院终于找到了声源之处。
眼前是一处禅房,房内灯火冉冉映照一人身影。叶宇没有出声请示,更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站在房外静静地听着琴声。
一曲终了,叶宇情不自禁地道了一声喝彩:“好一首静心极乐!”
“施主过誉了,还请房中一叙!”
叶宇突然到来,只是让房中之人微微错愕,但随后便很友善的邀请叶宇入内谈话。
叶宇自然是不会拘礼,而是直接推门进入了禅房。
禅房之人正是玄静,此时的玄静换了一身白色僧衣,显得极为洁净,一尘不染仿若碧莲端坐蒲团。
“大师能够以琴声演奏佛音,这其中的意境倒也是别趣横生!”叶宇说着便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玄静的对面,毫不掩饰的予以称赞道。
佛音多是吟唱,以及佛器合奏,才能体现佛音的韵味,但是能够以一把古琴弹奏佛音,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不易的事情。
况且以叶宇如今的音律造诣,能够让他为之一番惊叹的琴技,已经是极少极少!
眉清目秀的玄静大师,却是双手合十道:“施主谬赞了,贫僧不过是乡野拙技,若是施主欣赏那是贫僧的荣幸!”
壶水潺潺,倾倒在明镜般的杯盏中!
叶宇单手执盏,看着玄静问道:“大师深夜抚琴,莫非是有什么尘缘挂心头?”
“哦?施主何出此言?”
“心若止水,岂能再起波澜?方才大师所弹奏乃是静心极乐,若非为求心安,何故深意在后山弹奏此曲?”
“呃呵呵,施主真是慧根至深,贫僧诵经念佛常有心绪魔障缠身,故此多以静心佛音平复之,倒是让施主见笑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叶宇觉得自己再要细问下去,就显得客人不地道了,于是便转移话题道:“对了,不知大师可知这山下枫桥镇闹鬼之事?”
“哦?施主也知晓枫桥镇闹鬼一事?”
叶宇却是讪笑道:“想不知道都很难,因为镇上的几家客栈都不营业,在下才会无奈来到大师的宝刹叨扰”
“阿弥陀佛,那施主相信有鬼吗?”玄静不答反问,倒是让叶宇感到一丝意外。
“鬼?”
叶宇轻轻拍了拍额头道:“对于神鬼之说,在下一直是敬而远之,俗话说世事无绝对,在下也不能断定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神鬼”
“不过在下认为,在这个世上,人,很多时候比鬼更可怕!所谓的鬼,也是大多数人的主观臆测罢了!不知大师以为如何?”
叶宇的这番话让玄静稍稍有些愣神,但随后却口念佛偈道:“施主之言论,贫僧不做置评,既然施主想知晓枫桥镇闹鬼之事,那贫僧就一一详述于施主”
青灯之下,一僧一儒,一述一听,默契的房间里,时间静静的流淌而过。
而经过玄静大师的详述之后,叶宇也大致明白了这闹鬼之事的原委。原来这件闹鬼之事,皆是源自于在枫桥镇中的一处宅院。
这处宅院的原来主人名唤张怀,是绍兴有名的商人,在这枫桥镇有着一处家业。
然而一年前,这家人得了瘟疫全部暴毙,其惨状让人不禁唏嘘不已。之后除了财产充公之外,就连这处宅院也被纳入公有。
然而不曾想,这处张家大宅却出现了闹鬼之事。
这让当地县令惊慌之余,命人请了不少和尚道士前去做法,结果最后都吓得屁滚尿流。
如此一来就更加奠定了闹鬼之事的可靠性,曾有人提议烧了这座宅子,结果当天夜里就在提议者的家中出了闹鬼之事。
所以至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提及此事,又加上之后死了几个人,从此整个枫桥镇也渐渐地开始习惯日落而息,因为他们怕半夜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
“这所谓的鬼,大师可曾见过?”听完了玄静的大致讲述之后,叶宇犹豫了片刻便问了这个问题。
玄静神态安然道:“贫僧从未下过山,自是没有见过,不过听闻平日里的香客所言,这张家大宅之中经常有女鬼浮影飘动,并且有鬼厉泣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