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邻长江北岸地扬州,本因是个繁华享乐之地,然而如今却变得愈加气氛紧张起来。
驻守江都大本营的,正是金国安国公柳蒙的驻军。
议事厅里,柳蒙看着传来的两路军情,脸上是愈加的难看起来:“真是朝廷不幸啊”
柳蒙说着,便无力的将其丢在了桌案上。
厅中的一众将领静默无声,过了片刻方有一名金将开口道:“大帅,如今朝廷东西两地战事吃紧,不如从我方军中调集兵马,以驰援东西路之危难?”
“是啊,大帅,我军在这长江沿线扼兵二十万,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末将以为极是,宋军即便火器在如何厉害,但同样也面临着天险问题,我军一直以来迟迟不能南下皆是长江天险,如今亦可借助长江天险阻挡宋军北上”
“宋军不过尔尔,又何须惧之”
众将纷纷攘攘各抒己见,而已然老迈地柳蒙却是一直默不作声。
过了许久,待厅中将士声音渐停之际,柳蒙这才开口问向众人:“莫非时至今日,诸位还觉得宋军是待宰的羔羊?”
“这”
一句话问得众人不知该如何回应,即便他们心中再如何看不起宋人,但是这一纷纷战报,以及十万大军覆亡西北的事实,也是一个不可争议的事实。
即便他们不愿意承认,但是宋人的火器逆天,以及当下宋人的疯狂战力,都已经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柳蒙随即看了一眼自己的外甥完颜拓,见其犹豫不决似有话说,于是冷哼道:“有话就说,商议军事皆可畅所欲言!”
“以末将愚见,多年来我军虽不能突破长江天险,但宋军也是不敢踏越江北一步,诚如方才诸位将军所言,这长江天险对昔日我军而言是天险,如今我军采取防守工事,那么长江对于宋军而言,一样也是不可逾越的天险”
“而且纵使宋人火器再如何威力惊人,但是在这长江之上又能有多少作用?只要我军谨守长江北岸,不让宋军靠岸,适当地予以突袭手段,那么他们的火器也自然成了摆设”
完颜拓的分析,得到了在场众人的认可,纷纷点头以表附和。
柳蒙闻言一拍桌案,冷哼道:“无知!”
“”
完颜拓本以为舅舅会赞许他,可是没想到换来的是这个结果,顿时脸色有了一丝燥红。
“一只羊领着一群狼,那么这个群体终究会褪化成温顺的羊”
柳蒙言及于此,继而话锋一冷,“而一只猛虎领着一群羊,那么这个群体就会蜕变成为凶残的虎群,哼!小看了敌人,就是为自身死亡埋下了祸患的种子!”
“大帅训斥的是,可东西两路”
众将话未说完,就被柳蒙直接挥手予以打断:“如今乃是我大金多事之秋,关于东西二路大军的战事,本帅已经上奏皇上,向草原的蒙古诸部借兵,我等还是守住这长江天险为要务!”
“是!”
腊月初八,已然是接近于年关,但今年的冬天虽然很冷,但是江面也只是结了一层薄冰,基本上不影响战船的航行。
这一日夜间星汉明亮,将整个长江沿岸映照的是朦胧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