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臻猩红着眼，死死地盯着迎风站在甲板最高处的顾兮辞，太阳穴突突直跳。
恨不得掐死她！
却又怕一眨眼，她就忽然从眼前消失不见了。
“你听话，下来！或者站在那儿别动，等我过去！”
可他刚往前一步，甲板上的顾兮辞就猛地往后退开一步，大喊一声。
“你别过来！”
顾兮辞迎风站在甲板的最高处，双手撑在栏杆处，裙摆在夜色的映衬下，飞扬出摇摇欲坠的弧度。
她的长发随风紧贴在脸上，神色模糊，却颤巍巍地冲着陆聿臻喊道。
“阿臻，我从未任性过。但这一次，若是你不让我跟你一起走，我就带着你的孩子从这里跳下去！”
“你敢！”陆聿臻赤红着眼咬牙。
顾兮辞不由分说，转身撑着手，瞬间攀上了栏杆。
“兮兮！”
陆聿臻的胸膛起伏，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面对如此决绝的顾兮辞，到底是软了下来。
“我说过，这不是你可以随便任性的事情。对我来说，你的安全比任何人都重要！”
陆聿臻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狠狠地闭了闭眼，在抬眼，眸光里满是深重的暗光在流转。
“还有，如果我未能保护好你，你要让我们还没出生的孩子，和你一起承担这个后果吗？”
顾兮辞咬着唇看着他，灯光下的那张脸白如蜡纸，泛红的眼眶里满是挣扎的痛苦。
半晌，她带着哭腔开了口。
“阿臻，你知道我爸爸明明病着，却为什么同意我跟你走吗？因为不管是你,是我还是孩子的命运，都是未知的，但你是真实的。”
“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时间，此去会有多危险。但我们在一起，却是只要你点头，我们就能做到的事情，不是吗？”
大风灌满了顾兮辞的裙摆，发出“哗啦啦”剧烈作响的声音。
陆聿臻定定地看着她，胸臆起伏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