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兮辞心口一窒，眼泪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
她挽住陆聿臻的手一颤，几乎下意识就想要退缩收回来。
但这，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比起她的无助和心痛甚至是难堪，显然陆妈妈在最初失去儿子时的崩溃和煎熬，更为揪心深刻。
她没资格退给自己辩解。
“妈。”
陆聿臻将顾兮辞的手扣在手里，皱着眉头平静地看向陆妈妈，沉声说道。
“我能接受您的怒气，我想兮兮也能。但我希望您明白，她是我太太。”
一句话，如同炸弹一般，丢进了陌生人耳中。
原本坐在陆妈妈身边的中年女人猛地起身，隐含着怒气不可思议地看向陆妈妈，厉声质问。
“陆老夫人，你可没告诉我，你的这个干儿子结婚了！”
就连从厨房出来的保姆林姐，也因为对陆聿臻换血事件毫不知情而瞪大了眼睛。
老太太亲生儿子的太太，嫁给干儿子，茵茵管苏三爷叫一声“三叔”，却管顾兮辞喊一声“妈”。
这样的关系，到底有多混乱？
唯有深知内情的几个人，个个神色各异，紧绷着脸。
“黄太太，你别听我们家老三胡说。”
陆妈妈缓过神来，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抬眼满怀歉意地看了黄太太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他们不是夫妻，我不会承认，法律上更不会承认。”
即便他们心知肚明，但如今，被承认和公认的身份，是苏三爷，而不是陆聿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