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了自己的住处,悄悄往床榻上一趴,好像
死人一样不动了。
“平公公说,找个医女过来给你瞧瞧,涂点药水,隔个七天,八天的,也就好了。”护送小太监说完转过身出去了。
悄悄这才伸出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和腿,当她将手收回来看一眼之后,差点尖叫出来,怎么打得这么狠?竟然见了血,这帮子混蛋,是真想将她打死啊。
人命在皇宫里真不是命了,特别是没身份没地位的宫女儿,还不如外面一个百姓呢。
悄悄喘息了一下,试图翻个身,却哎呦了一声,再次趴在了床榻上,估计这个姿势,她要维持很长时间了。
过了好一会儿,房门又传来了响动的声音,好像有人走了进来,悄悄费力地扭着脖子一看,让她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是那个医女初夏,想不到是她来了?
在皇宫,皇上、妃嫔,皇子公主们,一些朝廷要臣生病,才有资格找御医瞧病,宫女太监得病了,能挨着的挨着,挨不了,又不想让他们死了的,就找一些医女瞧病,就算那些学习中的太医,还不会出面管这等子闲事。
眼看着初夏走了过来,悄悄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不觉想到了那天晚上她和瑾惠妃贴身宫女的对话,惠妃娘娘利用初夏设计七皇子的事情,她可是一清二楚,甚至初夏踩她手指的那一脚,还隐隐地痛着。
她们算是仇人吗?应该不算了。
可这样和初夏面对着面,悄悄满心的不自在,觉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一样,异常紧张,倒是这医女初夏看着一副坦然轻松的样子。
初夏越走越近,最终走到了床边。
“你不用紧张,这伤,他们跟我说了,只要擦擦药水,也就好了,宫里头,宫女被打板子都是常事儿,来,我看看。”
初夏提着裙子走了上来,放下了药箱,掀开了悄悄的裙子……
他是谁呢
条件反射一般,悄悄一把打开了初夏的手,脸红了,这板子打在了腰上,腿上,让医女看看倒都没什么,可有几板子狠狠打了屁股,她有些害羞,长这么大,除了娘,没人这样和她接近过。爱睍莼璩
“打了若不擦药,会留下疤的,你我都是女子,怕什么,我轻点儿。”
初夏的语气很是轻柔,动作也很缓慢,悄悄偷偷地瞥了她一眼,在这医女的脸上,都是善良关切的表情,实在难以想象她会协助谨惠妃谋害七皇子。
稍稍放松之后,悄悄不再矜持了。
“你,你平时只管给宫女瞧病吗?”悄悄低声问了一句,她对医女这个职业,颇感兴趣。
“也不是,很多时间,是帮御医们打打下手,熬药,看药,偶尔给娘娘们送送药什么的,大多数的时间,我们都得学习,考试,才能晋级,现在,我跟着冷大人,算是学徒吧,倒也学了不少。”
初夏的性子很随和,一边说话,一边给悄悄擦药。
悄悄忍着痛,竖着耳朵听着,想着在皇宫里做医女不知道有什么特殊条件和要求,都什么样的人才能进入太医院?
像她这样在御膳房里当杂役的,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既然初夏在这里,不妨问问,也好提前有个打算。
“其实我也很喜欢医术,若是能去太医院当个医女,就好了。”悄悄小声说。。
“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初夏擦拭了药水,回应了一句,然后低声继续说
“这能进太医院的,必须从前就是个医者,通晓医理,身家清白,没犯过什么大错,还要有自取同乡官吏的印结,才能报名,这还不够,接下来要验看后,参加考试,说来,这么复杂的一个过程,也没有几个能真正进入皇宫,多半怎么来,就怎么回去了。”
“那你……也是这么进来的?”悄悄问了一嘴。
“呵呵,这个……”
初夏只是这样回应了一句,很是牵强,似乎不愿多说,就表示其中还有其他的原因,至于是什么,看她的态度,就算问了,也不会说出来的。
之前,因为七皇子的事情,让悄悄对初夏有些厌恶,可现在仔细想想,她很有可能不清楚毛姜放在汤药做何用途?只知道没什么生命危险,加上惠妃娘娘的要挟,她也便同意了,若是她知道毛姜和牛肉一起能吃死人,怕也不会同意谨惠妃的要求了。
在皇宫里,不管做什么,有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不妥协,便是受死了。
就在悄悄愣神的时候,初夏的药水落在了她的大腿上,一阵钻心刺痛传来,她忍不住哼了一声,这里打得最严重的,死太监差点将她的腿打断了。
“这里打得严重了,怕要多些日子才能好。”初夏的动作小心了许多,让悄悄对她的好感也多了一些。
既然初夏在太医院,不知她是不是认识那个上玉泉山的男人,悄悄犹豫了再三,还是问了一句。
“太医院有没有一个当官的?别人称呼他是大人?”
“太医院有很多大人,你这么说,我倒不知道你说谁了。”初夏擦好了药,开始整理药箱了,悄悄怕她就这样走了,忙又问了一句。
“玉泉山泉水的事情,不知是哪位大人负责调查的?”
“那件事啊,闹得可不小,皇上都亲自过问了,尚医监大人不得不亲自出马,调查这件事,算起来,调查了好一阵子,最后才知道是松香惹得祸事,怎么就那么巧,会有松树歪斜下来呢?松香这东西能这样害人,我还是一次知道。”
初夏收好了医药箱,替悄悄盖好了被子,后面又交代了什么,悄悄一句话都没听见去,这医女说,是尚医监大人亲自调查的泉水之事?
现在的尚医监大人不就是崇大人吗?崇奚墨的父亲。
想到这个名字,悄悄的心还是禁不住颤动了一下,虽然和崇奚墨已经解除了婚约,再没有了关系,可是,心里的郁结还存着,自己好好的时候,他和她订婚,她不嫌弃他是个病秧子抗婚,已经算是给了舅父和崇奚墨的面子,可自己倒霉了,崇奚墨不但不暗中帮她,却一竿子将她打了出去。
想想离开楚
家,站在风雪中听到这个消息的寒意,到现在还往悄悄冷到了心坎中。
初夏什么时候出去的,她不知道,她完全处于恍惚之中,尚医监大人是崇奚墨的父亲,怎么说也有四五十岁了,可玉泉山遇到的男子,确实一个年轻人,绝对不会那位崇大人,可他是谁呢?
就悄悄转身要叫住初夏继续追问的时候,房间里哪里还有初夏的影子。
“哎,想打听你的名字,怎么那么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