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不想死。”
第二拳,第三拳,接连两声令余下众人魂飞魄散的爆破声,久久没有弥散。
“所以,还是你们去死吧。”
在吴文胥用力写完‘五’字时,饶是他灵魂力磅礴,也终于无法再支撑白日焰火的运作,恶魔的禁忌火焰,逐渐化为青烟离开霄源等人的身体,侥幸活下的四人,汗流浃背的蜷紧身体,勉强逃出升天。
“我,我认输了。”
秦天王的相好,那位光头青年已经脸若白纸,而且是浸透了烂面粉的白纸。
他双手合什,却颤抖的厉害,不是檀木念珠紧紧箍住他的手腕,怕是抽搐着做出些控制不住的耻辱举动了。
“我也认输。”
这位擅用匕首的俊逸青年,是洄天王的门生,能让骄傲的他心服口服,这场最终盛宴,似乎不言而喻的告一段落。
随后说出认输的,是一位浑身虚脱如释重负的魁梧壮汉。
吴文胥手里蘸着血,轻轻挥了挥,不知是允诺还是拒绝,顷刻间,三人纵身跃下了血战台,踩上冰冷的石砖地面,他们情不自禁的捂住胸口,竟然感觉心脏里淌过了从未有过的热流,他们平生第一次因为说出认输而感到欢愉。
几个呼吸时间过后,本就偌大宽敞的血战台,更加显得冷清,台上孤零零站着的三人,面色各不相同,除了一脸平静的吴文胥,双眼充斥怨毒憎恨的霄源,最后一人,脸上则挂着犹豫之色,他显然在考虑到底要不要与其他人一般,对这个手腕铁血的男人认服。
“他们三个可以走,你不许走。”
被吴文胥轻而易举看穿了想法的闽天王外甥,顿时愤怒的咬住了牙齿。
他呵的冷笑道:“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这副重伤的身体,已经油灯苦尽了,是想吓唬我让我认输吗?少他妈痴人做梦了!”
白日焰火燃烧了他许多魔力,但是没能伤筋动骨。
看着浑身是血,比之先前更为虚弱的吴文胥,他的眼中出现了野心,他不断告诉自己,只要杀死眼前这个男人,祭神会前三的名额,就归属于自己了!
其实作为资深水货,吴文胥深悉一个道理。
永远不要试图战胜一个纯煞|笔,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
所以吴文胥仅仅是强忍住千疮百孔身体里传出的剧痛,对他施了一个轻蔑而敷衍的眼神。
那个嫌弃的眼神显然易见的是说:傻|逼你好,傻|逼再见。
“我草!”
闽天王的外甥受不了了,他爆了一声口粗,心底最后的犹豫,亦是化为对吴文胥的仇恨。
“既然你这么喜欢装比,我便送你一…一条……”
闽天王外甥,捂着嘴眼睁睁看见自己指缝间溢满了鲜血。
他迟钝的瞪向远处的男人,却发现他根本不为所动,只是那面蔑视的脸颊,渐渐严肃起来,他觉得可悲,难道看见自己将死,才表露出认真的神情吗?
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死法啊。
“霄…源……”
他几乎用尽一辈子的力气,呐喊出的声音却细如蚊蚁。
一只血淋淋的手,从他的肚肠里抽出,他想挣扎,又被闪电般传遍浑身的疲惫击垮,他只是不停干笑着,僵硬的眼珠子,越瞪越大,直到他直挺挺的死去了,死得很不甘心。
“台上清净了,接下来是我二人好好诉说肝肠的时候了。”
霄源的声音很冷,吴文胥回应他的眼神也很冷。
两对冰冷的眸子,掀起一阵谁也不甘示弱的可怕交锋。
说起来,自踏入信仰之城起,二人恩怨不断,积累至今日,已是至死方休的地步。
这,便是宿怨吧。
但是在迪亚布罗领主,他吴文胥的眼里,这些足以记载进书卷,编成故事的恩恩怨怨,于自己何干?
他要杀他的理由,真的真的很简单。
雨夜,玫瑰血,我吴文胥,要为你杀尽天下。
所以,霄源必须要死,而且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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