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始至终,老尼姑的态度落在小尼姑眼里,就是一团乱糟糟的疑团。
老尼姑重重的叹了口气,神色凝重的看了小尼姑一眼,说道:“你随我下去见见何家的人吧。”
小尼姑虽然整个脑袋都是问号,但见师父状态不对,她也不敢追着去问。只好不愿的点点头。
只是,刚才俩人的对话,她不能当没听到,也不能当不知道,内心如小鹿乱撞,又如晴天霹雳,她根本无法淡定下来,更不可能马上就接受。
出去时,小尼姑装满心事,导致精神恍惚,两眼昏花,走步路都不稳,差点打趔趄。
若非秦朗从后面托住她,早就摔个狗吃屎。
老尼姑回头看到这一幕,并没有露出敌意,她对秦朗的态度,也因为救命之恩而转变了许多。
“秦先生,不知道你能否跟我们一起下楼?”老尼姑委婉的请求秦朗道。
秦朗本想自行先离开,但转念一想,老尼姑刚毒出体,不能动用武力。虽然小尼姑有明劲实力,但是那软妹子子,加上此刻仿佛受了刺激的精神状态,面对何家众多势力,还没说话,估计就被那些口水唾沫给淹死了。
心一软,就答应了下来。
何先生的别墅内,整个大厅坐满了人,仔细一看,实际上分六拨人。
何先生明媒正娶的一共有八个老婆,除了被赶出去的八姨太、因病去世的三姨太,还有在何家人眼里并不存在的大,也就是何先生的发妻,其余的五个老婆和大部分子女,都在聚集在这里。
虽然他们都是何先生至亲,但开枝散叶后,纷争不断,各个分支都在大眼瞪小眼。
就算是同一个妈生的,也不可能同手足,更何况豪门里的同父异母。
今天,他们聚集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卖不卖手里的股份。
何先生已经和金樽集团的幕后老板那郑树权签订了资产签卖合同,并且即将要走法律程序,不久将来,整个何家的产业,不再属于何家,而是属于郑树权。
但是,何家子孙众多,每个人手里都掌握了一定的股份,众人拾材火焰高。
郑树权本就要取缔何先生赌王的位置,虽然搞定了何先生,但充其量也只算个大股东,小股东们全部都是何家一脉的人,这叫个什么事?
所以,郑树权开始蛊惑何家子孙们,开出条件收购他们手上的股份,其中不乏心动者。
今天,何家的后裔聚集一堂,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他们每个人手里所掌握的股份,究竟卖,还是不卖。
确切的说,被郑树权收买的人,正在说服其余的人把股份转让出去。
有人反对,有人支持,场面吵得一片狼藉。
反对者认为家族危机降临,何家有这么多子孙,不仅不齐心协力度过难关,还要弄得人心惶惶。
“二姐,除了耀东,在何家,就数你的地位最高了,你最有发言权,只要你说一句不卖,我就听你的。”四太太对正坐在中间,打扮贵气,年龄最大妇女说道。
“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二姐,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只是二太太,而不是大太太,耀东宁愿把正室的位置空着,也不给你坐,可想而知,你在耀东心里的地位,再重也不如如此罢了。”稍年轻,材丰腴的五太太冷嘲讽道。
二太太听到这话,老脸的皱纹砌成梯田一般,怒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就算我地位再轻,也比你好千百倍!”
另外几房老婆也站出来,加入了口水战。
一时间,战火在几个女人之间升级了起来。
底下,几个年轻一辈的人悄悄讨论了起来,在这种家族危机降临的关头,一直被人忽视的传说人物,大姨太太,也开始高频率的在家族里畅谈开来。
“哥,我们家里,真的有大妈吗?我怎么没见过?”
“大妈就是个传说,二妈嫁给爸的时候,大妈就不在何家了,不过,据说二妈在爸的房间里看过一张照片,那是爸和大妈年轻时候照的,照片上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老尼姑和小尼姑,还有秦朗,正站在人群后面,听着众人争吵的内容,老尼姑深感无奈。
“你们都安静!”老尼姑朝众人大声一吼。
这个声音来得太突然,也太陌生,人群马上安静下来,纷纷望向声源方向。
看到这一幕时,不认识两个尼姑和秦朗的人,都丈二摸不着头脑,家里有保镖在门口守着,什么时候跑进来外人了?
有人在别墅里见过老少尼姑,有人知道老少尼姑跟何先生认识,这些人并没有显得特别惊讶。
但无一例外的是,那些眼里“有色”的男同胞们,无一例外朝小尼姑露出异样的邪异表。
“你们几个外人跑进来干嘛?如果想见何先生,你们可以撤退了,何先生现在况特殊,不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二姨太太驱逐道。
“我们……”
老尼姑言又止,因为中毒刚愈,刚才发声用力过度,导致肺部疼痛,不得不低喘着气,稍作休息。
“师父,你怎样了?”小尼姑急忙扶着老尼姑。
老尼姑摆摆手,放缓声调继续说道:“贫尼有话要说,请听贫尼一言。”
“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说吧,长话短说,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二姨太皱眉道。
“现在何家正值危机时刻,何家上下应该保持一心,对付外敌。现在不是发生内讧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清醒,不要执迷不悟,我相信,只要共同努力,何家一定可以度过这次危机的。”老尼姑说道。
“你是哪根葱,尼玛我看你才没清醒,在做梦吧,从哪儿跑来的死尼姑,去哪儿去哪儿去!”
“哼,摆明了是来骗吃骗喝的,说不定,还跟爸的关系不清不楚,知道了爸要破产了,来要分手费,能要多少是多少。”
“就是就是,现在什么寺庙,什么出家人,都是不干不净的,你们这些暗娼,披着合法的皮囊,干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的事儿了!”
已经被郑树权收买的几个何家子孙纷纷冷言指责道。
“你们都说什么?”小尼姑听到这些话,气红了脸,浑都止不住哆嗦了起来。
当她回头后的秦朗,给她递来的坚定目光时,脑海里浮现起秦朗曾经的教导。顿时像充满了力量似的,面对众人,毫不畏惧的反驳道:“我师父说的话是善意,你们别不识好人心。出家人慈悲为怀,摄律仪戒、摄善法戒、摄众生戒,你们若是执迷不悟,会后悔的!”
“哈哈,后悔?”其中一个打扮嘻哈的公子哥大笑道:“小尼姑,不如我们到那边,单独聊聊出家人是如何慈悲为怀的?刚好我有意剃度出家,不如就皈依到你师父的佛门之下,跟你做师兄妹,不如你给开个后门如何?”
“你你……”小尼姑气得拳头紧握。
“不得无礼!”二姨太朝那嘻哈公子吼道。
她刚才定睛观察了老尼姑片刻,猛然觉得有些眼熟,但不确定,只好说道:“你们是外人,我们家里的事,与你们无关,别来参一脚了。”
老尼姑见劝说无果,只能无奈的离开。
出了何家大宅,小尼姑仍旧气愤难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净慧,师父平时如何教你的?出家人要心平气和,遇事不能绪失控。”老尼姑见状,忙说教道。
“知道了,师父,我以后会注意的。”小尼姑急忙一副受教的样子。
等老尼姑转过之后,小尼姑调皮的朝秦朗挤挤眼睛,仿佛在邀功似的。
秦朗没好气的笑了笑,不过,敢跟这么多人叫嗓子,也算是个巨大进步,便朝她竖起大拇指。
然而,下一秒,小尼姑突然萎靡了下来,脸色沉得都可以当墨水了。
“师父,我想问你,你与何先生的谈话,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觉得,我有权利知道。”小尼姑轻声说道。
老尼姑却摇摇头,无奈道:“净慧,如果我跟你坦白一切,份的巨大差异之下,你会怪为师剥夺了你正常成长的轨迹吗?”
“不会不会,师父,你永远都是我师父,是养育我的人,是我最亲的人,不管真相怎样,我都不会怪你的。”小尼姑含泪说道。
“为师很欣慰。”老尼姑满意的笑了笑,“事真相我会慢慢跟你说明,现在,为师觉得很累,你先扶我回宾馆休息吧。”
小尼姑点点头。
“对了,秦先生,我想请求你一件事。”临分别时,老尼姑突然说道。
“师太请说。”
“明天一早,我希望你能答应我,陪同我去一趟何先生的公司,以我此时此刻的体状况,我怕应对不了万一会出现的意外。”
“师父,你为什么要去何先生的公司?”小尼姑不解道。
这也是秦朗所疑惑的。
但是老尼姑并没有言明,只是一再请求秦朗。秦朗也便没有拒绝。
其实,即便老尼姑由始至终,对一切都保持沉默得态度,但通过他人的只言片语和老尼姑的态度,秦朗也能猜出个大概来。由始至终,老尼姑的态度落在小尼姑眼里,就是一团乱糟糟的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