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跟你说过了,苏娇与阿箬的关系很好,当然我也不是让你对阿箬毕恭毕敬,我只希望你不要委屈了她,不然……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
俞风广很委屈,“萧帅,我又不是会欺负别人的人,阿箬性子绵软善良,我会好好待她的。”
“那就好,我也只是提醒你一声,等往后宁白若是真能娶到秀巧,我也会同样叮嘱他,身为男子,该对自己的妻子负责任,我希望你们都能够做到。”
“萧帅放心吧,我当初在俞家的处境,早就看得明白了,什么大家族,真不如找个相濡以沫的人好好过完这一辈子,顺顺心心的比什么都强。”
萧离然一边欣慰一边又很疑惑,“怎么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好像看破红尘一样?”
“跟着萧帅经历的事情多,经历多了,自然也就看的明白了。”
“不必拍我马屁,阿箬是我妹妹,就托付给你了,往后你不再是孑然一身,做什么事情前,多考虑考虑安危,想着家里还有人等着你回去。”
……阿箬没有住在公主府上,京城那一套在石虎城不适用。
她就如同千千万个寻常女子一样,与俞风广日日在一处,操持这两人的小家。
俞风广成亲与没成亲,差别还是很大的,譬如在校场越发无往不利。
宁白不服气,“成亲了就别总往校场上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俞风广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自言自语道,“这是阿箬给我做的衣服,可不能弄脏了。”
宁白一个白眼飞上天,这人越发膨胀了,不教训教训他,他怕是就能飘起来。
“来来来,接着来,我还就不信了。”
宁白跟俞风广算是杠上了,俞风广就像是故意气他一样,处处在宁白面前嘚瑟自己媳妇,时不时炫耀一下,感叹成亲真是一件人生幸事。
“宁白兄,人生苦短,你也得抓紧啊。”
宁白的手痒得不行,但他与俞风广势均力敌,俞风广又人逢心事,自己怎么也讨不到好处。
“你懂个屁!”
他哼哼唧唧地甩手走到一边休息,俞风广也贱兮兮地额跟过来,“又在秀巧姑娘那儿吃瘪了?
你说你堂堂一个萧帅的副手,怎么在这事儿上屡战屡败呢?”
“败什么败?
我跟秀巧的事情旁人能知道吗?”
俞风广点头,“知道的,别说我知道,石虎城多少人都知道,秀巧姑娘还没答应你呢。”
宁白瞪了他一眼,又气势削减地瘫在那里,“也急不得,秀巧总会看到我的好,我有耐心着呢。”
“那你可要加油了,别到时候我孩子都有了,你还在努力。”
“滚滚滚!”
宁白踹了俞风广一脚,看他满面春风地笑着离开,气得灌了一肚子水。
末了又叹气,没准儿,还真能被俞风广给说中了,秀巧啥时候才能看到自己的真心呢?
……苏娇如今也不跟秀巧提这事儿,提多了她自己都觉得麻烦。
阿箬时常会来苏娇这里,有时候碰上苏娇有病人,她就在院子里耐心地等着,跟秀巧讨论针线活儿。
“怪不得苏姐姐时常夸赞你绣功了得,果然如此,这比我在宫里见过的都要精巧。”
秀巧给苏娇绣的嫁衣已经快完成了,阿箬瞧见爱不释手,跟秀巧不住地请教。
秀巧毫不私藏,但也从不骄傲,“之前姑娘觉得我对这些感兴趣,便特意请了人来教我,公主殿下心灵手巧,很快便能学会的。”
“我呀,在宫里的时候母妃就请了人教授,学到如今也只学成这样,不过幸而给夫君做做衣衫或是鞋子总还算够用,夫君不嫌弃我手笨。”
提到俞风广,阿箬脸上就会浮现出淡淡的幸福和喜悦,周身的空气都仿佛充满了甜意。
她抬头看了秀巧一眼,“往后你的夫君就有福气了,能娶到你这样能干聪慧的女子。”
秀巧轻轻笑了笑,继续低头做绣活儿。
阿箬将绣筐放到一旁,“秀巧,我听夫君说宁副帅想要娶你,你为什么不肯答应呢?”
“我与宁副帅身份天差地别,他该娶一个门第更好的女子才是。”
“但我觉得不是这样,苏姐姐一定也这么觉得,苏姐姐之前跟我说的话我觉得很对,人一辈子就这么几十年,认认真真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最关键,两情相悦,比身份门第重要得多。”
阿箬轻轻叹了口气,“我在京城的时候,对我的姻缘根本不抱希望,我想着也许皇上会给我随便指一门与我身份相符的亲事,我无法拒绝,往后的大半辈子,我可能都要耐着性子度日。”
“可老天垂怜,如今我是再没有从前听天由命的想法,我想说的是,女子在这世间可以选择的余地本就不多,如果有机会出现,我希望大家都不要错过。”
阿箬日子过得完满,也希望身边的都能够过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