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说话的语气是又委屈又心疼。
可还不等江小舟和马昭君说什么,那高老汉一听这话却先是急了。
“去去去,老娘儿们不懂事就别瞎说。抱怨有个屁用?如今娃娃都这么大了,你不帮衬着,还想让闺女守了寡是怎么的?”高老汉数落了自家婆娘几句,又说道“姑爷穷归穷,这两年下来一看倒也是个有志气的。生性也淳朴,他能做什么歹事我是不信的。只是小老儿我是个没本事的,救不出来姑爷啊。”
说完这话,高老汉眼圈也红了,从椅子上站起来,双膝一软就想朝着马昭君跪下磕头,马昭君自然不允,连忙用手相扶。便又听高老汉嘴里说道“我今早就听闺女说要回去找您帮忙,您是四皇子身前的红人,还请救我姑爷一命啊。您放心,规矩咱都懂。”
马昭君连忙宽慰道“老丈不必如此。本来就是街坊邻居的,我们定当尽心竭力便是了。”
待高老汉和他婆娘心情平复下来,江小舟首次开口“我们对您主家那边也没什么了解,不过也曾听说周师傅事发前一晚在这边住宿的时候是遇到了诡秘事情?您是主家这么多年的老人了,可是平常听到过什么不妥的地方?哪怕是小道消息也算。”
听到说起正事,高老汉认真低头想了想,然后嘴里非常肯定的说道“我主家姓许,叫许宝安。我七八岁的年纪就跟着老师傅在许员外家学做账房,后来自己挑一摊儿到现在也干了四五十年。按理说这宅子里下人们能知道的事儿,我基本上也能知晓个十之……但这么多年,还真是没听过这宅子里闹过什么不干净的事儿,要不然之前姑爷和闺女早上和我念叨,我也不会不信。”
顿了顿,高老汉又叹息道“其实主家,也就是许员外在这天京城里素来都有好名声。对外,他做的是药材生意,可若是赶上哪家穷人没钱治病,许员外能帮的也总帮一把。我是做账房的,平常做账的时候这种银子总看走些。对内,他平常对我们下人也不错,不然这次姑爷出事也不会不迁怒于我,仅将我赶出宅子里了事。”
“那就没什么特别的?或者他家小姐平常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马昭君追问道。
想了想,高老汉回答道“大小姐是许家嫡女,虽然身体不好总窝在宅子里不出门,但为人温柔贤淑,平日里偶然见到下人们也都客客气气。”
“许小姐身体平日里便是不利落的?”
高老汉嗯了一声,说道“许小姐大概三、四岁的时候和老爷在外面踏青时候,落过一次水,说是当时受了风寒。回来虽然病好了,但却从那时起落下了肺里的毛病,一旦生气、劳累了就容易咳嗽。”
“我还听说许小姐已经许了人家?这般身体婆家也愿意吗?”
“这种宅子里的事儿我知道的不多,但偶然听别人碎嘴子说过,据说那婆家本来是不愿意娶个商贾之女的,更别提大小姐身体还不好,但奈何这选定的姑爷自和大小姐游园会的时候见过,然后便是一见倾心,在家非要闹着家中长辈过来下聘,那婆家拿自家儿子没法子,又见许员外家素有善名,家中更是颇有家资,这才勉强答应。所以这次小姐昏迷不醒,许员外怕婚事黄了才这么着急。这姑娘啊,一旦被退了婚,想在找人就很难了。”
江小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想问的都问清楚了。
马昭君看向江小舟“江公子可听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