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志山跟我所说,那位当地的军阀原名叫霍天林,是国民党时期流窜到金三角这边的,他手下有一支七八百人的军队,驻扎在一个叫阿卡的部落,张志山还跟我透漏,这位霍天林曾经还是坤沙的头号手下,可自从坤沙死了后,再加上胡安邦到来后的铁血统治,霍天林被迫带着几百人的手下逃离当年坤沙的地盘,此后就一直驻扎金在三角边缘的阿卡部落。
在最开始的时候,胡安邦因为要稳定内部的局势,所以当时也并没有对霍天林赶尽杀绝,但后来他也想过除掉霍天林这个祸患,甚至已经部署好两千人的军队,准备对阿卡部落来个大屠杀,可由于张志山的干预,胡安邦最终放弃了对付他,此后他们便进水不犯河水,一直相安无事保持了很多年,而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霍天林也欠下了张志山一个大大的人情。
如果我这个时候去找霍天林帮忙的话,他看在张志山当年救他的份上,毫无疑问是会帮我的,但如果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我也绝不可能去找他,因为我知道这个霍天林其实也是个毒贩,他的生意虽然没做到胡安邦那么大,但每年几十吨的货还是轻轻松松可以运出去的。
我更害怕的是,一旦胡安邦垮台,这个霍天林可能就会顺势上位。
尽管我知道,就算是胡安邦死了,霍天林也死了,可能很快就会有另外个毒贩上位,但我不希望这个上位的毒贩是被我亲手推上去的,所以这时候我也很矛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我把这个事情说给梁俊辉听了后,他同样也很矛盾,也并没有给我什么建议。
最后我又编了个故事把这事情说给了孙苏寒听,我跟她说的是,我曾经在这边执行任务的时候救过霍天林一命,所以我可以去找他帮忙,孙苏寒虽然对我曾经救了一个毒贩而感到不解,但她也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直接跟我问了句,“你说你来金三角这边,是为了执行上头给你安排的秘密任务,我很想知道,你说的这个任务难道就是要刺杀那个大毒贩胡安邦?”
我稍稍愣了下,回道:“是的,本来我们有个卧底打入到他们贩毒集团的内部了,按照计划,我跟梁俊辉是以买家的身份来这边跟胡安邦谈生意,那位卧底是中间人,我们是准备在跟对方见面的时候动手,任务成功后,会有我们早就埋伏好的弟兄们接应,但没想到在见面的前一天晚上,胡安邦查出了那位卧底的身份,我跟梁俊辉两个是冒死从他们内部逃进了山里,现在卧底死了,接应我们的人也联系不上了,上头肯定以为我们任务失败牺牲了。”
孙苏寒想了会,又跟我说道:“你如果想联系谁的话,很简单啊,我可以帮你啊!”
我连忙摇了摇头,“不出意外的话,胡安邦肯定已经封锁了所有离开金三角的路线,那些弟兄们好不容易才撤出去,如果我这个时候再让他们来救我的话,可能最后会伤亡更多,总之我不可能再去连累他们了,所以我也不能联系他们,另外你之前跟我说,跟当地的渔民坐船离开,我觉得这根本也行不通,胡安邦没那么傻,为了抓我他肯定会首先封锁湄公河。”
其实我跟她编出的这些故事有很多很多的漏洞,但善良的孙苏寒却没有提出半点质疑,相反,她还替我打抱不平说道:“你是为国家做事的,现在你出事了,他们理应要救你啊,我不相信他们会眼睁睁看着你在这边等死,不行,我觉得你还是要联系他们,得让他们来救你。”
看着她很激动的样子,我很无奈说道:“我当然知道,只要我发出求救信号,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但你想想,如果为了救我们两个人而死更多人的话,这值得吗?你可能会说,让他们使用外交手段,让当地政府逼迫胡安邦对我们放行,可你别忘了,我们这次本身就是执行秘密任务的,如果最后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到时候就会在国际上沦为笑话,最后就是我也并不想就这么离开,任务没完成,还连累了无辜的人,我不甘心就这么放过胡安邦。”
孙苏寒拼命的摇头,一副要哭的样子说道:“不行不行,你留下来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