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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柱见于老万家平白无故立着这么一个身为,就知道传言不虚,那时候的天津卫,几乎每家每户都立着神位,虽然供奉的诸神不同,但大多离不开佛、道二教,大多是佛祖、菩萨、玉帝、三清之流,很少有供什么大仙的,这神位上的名讳如此古怪,不但自封大仙,还以太爷自居,如此看来不是妖魔鬼怪,就是不入流的邪神,大半就是人们所说的保家仙!
卜发财见牛二柱盯着神位发呆,不由得好奇心起,溜达过来,也伸着脖子看了半天,忽然来了一句:“这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
卜发财话音刚落,于老万忽然脸色大变,暴喝一声:“不得无礼!”话没说完,大少恍惚就看见身为上似乎黄光一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紧接着就听哎呦一声,卜发财仰面栽倒,抱着脑袋满地乱滚,嘴里惨叫不止,似乎十分痛苦。
牛二柱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他和三耗子出生入死,那感情可比亲兄弟还亲,见他如此痛苦,哪有不急的道理,急忙蹲下身去将他抱住,连问到底怎么了。这卜发财病来的不但快,而且极猛,刚开始还能说两句话,后来居然连一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在哪里挣扎喊叫,就跟犯了疯病一样。
牛二柱更加心急,也不顾三耗子如何挣扎,急忙将他的双手分开,往脸上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卜发财双眼血红,几乎要滴出血来,脸色乌黑,就跟中了毒一样,最奇怪还是他的脑袋,卜发财是精瘦的体形,脑袋和壮汉的拳头差不多大小,如今却是越来越大,眼看着就跟气球一样,一会儿比一会儿粗!
大少知道不妙,要这么一直涨下去,这人还活不活了?三耗子这人虽然鲁莽,但自从进屋就一直好好儿的,方才说了那么一句话才突然变成了这样。不用问,肯定是香案里有什么东西,怪罪卜发财言语冒犯,这才暗中给他施了什么邪术!
牛二柱想到了其中的蹊跷,就不肯再做耽搁了,大少让那些混混看住卜发财,转身看向于老万,脸色阴沉,语带怒气的道:“于老,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三兄弟方才还好人一个,怎么现在成了这幅摸样?”
于老万脸色也有点儿发白,他可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来,不过这老小子经验老道,最擅长强词夺理,当下仍不示弱,强辩道:“年轻人,凡事要留有余地,过头的话可不好说,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刚才卜发财那句话可是得罪神灵的,也许是最有应得也说不定!”
牛二柱立刻火冒三丈,罪有应得?笑话!你于老万作恶多端,怎么没见有什么报应?怎么我兄弟无意间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成了这样?你说的神是什么神?还不是你家里养的妖邪?大少想到此处,再也按耐不住,几步走到香案前,伸手就要掀了灵位!
马凤仪和于老万都没有想到牛二柱会如此行事,不由得面如土色,尤其是于老万,他可知道这里边儿是怎么回事儿,他供奉的所谓大仙可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角色,牛二柱真要当着他的面儿把桌子掀了,不但他要倒霉,自己没有及时阻拦,恐怕也得跟着吃瓜落儿,到时候究竟会出什么事儿,那可谁也说不准!
鬼见愁正要出言阻止,已经是晚了几分,牛二柱一把抓住香案,奋力一掀,只听得哗啦一声,血肉四散,杯盘粉碎,炉里的香灰飞得满天都是,连那神位也被摔在地上,牛二柱还不解气,几步走了过去,抬脚就要把牌位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