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还是将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来，血雁的声音淡淡的。
“喂，血鹰。”她已经被流放了一年多时间了。连过年的时候她想回卫城看眼顾烨之，都被拒了。
血鹰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道：“血雁，太太怀了先生的孩子。”
“什么？”血雁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什么时候的事？”
血鹰蹙了下眉。
虽然血雁的反应在预料之中，他心里还是不舒服。
他抿了下唇，道：“三个月前。”
“哗啦！”
血鹰听到了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
然后，血雁震怒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膜。
“三个月！三个月了你都不告诉我？血鹰？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血雁歇斯底里，声音尖锐得都破了音。
“我怎么对你？你不是说尝试着去忘记先生么？”血鹰反问。
他伸手捏了下眉心，有些后悔给血雁打电话。
血雁梗住，沉默了好几秒钟，她道：“血鹰，我试过，我很努力的试过……”可是都失败了。
她不是神，做不到感情收放自如。
且，她血雁才是最适合和顾烨之走到一起的人。
血鹰沉默了一会儿，道：“血雁，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血雁低声问。
“太太是T国漫城第一家族司家家主司渊的亲生女儿。”血鹰道。
这才是他打电话的真正目的。
“亲生女儿？”血雁难以置信，音调忍不住提高了几倍。
“是的，所以太太她出身高贵，和先生门当户对！我知道你曾经不甘的是——太太和你一样出身贫寒，先生却爱她不爱你。事实不是这样的，先生和太太门当户对，深爱着对方，所以，血雁，你该放手了。”
血鹰声音低沉，希望血雁能够放手。
够了，十多年了。
十多年都没得到回应，就该放弃了。
“……”血雁却完全没了声音，接着，电话被挂断了。
血鹰盯着黑屏下来的手机，眉头紧皱。
—
顾家老宅。
顾老爷子坐在书房里，头发花白，脸上戴着老花眼镜，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律师，两人正在说着什么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顾老爷子颔首：“王律师，那就这样，我再看看，没问题你就拿去公证。”
王律师站起身来，颔首：“好的，顾董。”
顾老太太和顾轶静进来的时候，正好和王律师擦肩而过，王律师略微点头，就离开了。
顾老太太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王律师的背影，没说什么。
顾轶静精致的脸上带着浅笑：“爸，还在忙呢！龙龙还等着你教他下棋呢！”
顾轶静回了顾家，又过上了大小姐的生活，整个人气色好了许多。
顾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取下脸上的老花镜，颔首。
顾轶静赶紧走过去扶住她，两人一起下楼。
顾老太太走在最后面，看到两人离开，她毫无顾忌的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里面的文件。
她不是很清澈的眸子微微一缩，有些焦急的将文件拿出来。
文件上的字仍旧是没有改变，那两个字刺痛了她的眼睛——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