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金殿之上文武群臣肃列两班,随着皇帝的示意,内监层层传召,樰燑灏和羽嫄从殿外而来,行礼之后双方又说了一些表面的客套话。樰燑灏笑着问道“不知陛下对于昨日递交的互市协议考量的如何了?我们在此也打扰多日,如果能早日达成协议,也好造福两国,我也能尽快返回翎雪国向父皇复命。”
座上皇帝面色和善,微笑着答道“大殿下心系两国百姓,实在是诸位皇子的表率。你递交的协议朕看过了,虽然初衷极好,方法也比较全面,但是有些条件还是略显苛刻了些。虽然我埕焱国并不讲究武力治国,但是亦不愿军需要品变相受制于人。所以虽然我们也非常希望开通互市,友惠邻邦,但是恐怕这次的商谈只能就此作罢了。”
皇上一边说一边看樰燑灏的脸从春风得意逐渐转为阴沉不快,也不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还请大殿下回去与你父皇重新商议一番,我们也可以再次互遣使者,不急于一时。不论结果如何,此次大殿下出使我国劳苦功高,朕吩咐备了厚礼,此刻应该已经送去了驿站,略表心意。祝大殿下返回途中一切平安。”
皇上刚说完,还不待樰燑灏回话,朝臣之中出来一人,来到中间撩袍跪地道“启禀陛下,臣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众人转头一看,出班说话的乃是平王槿世忠,只见他磕了一个头,语气沉重地说道“臣以为大殿下不远千里亲自而来,足见翎雪国的诚意,如果我们直接拒绝,恐于两国邦交不利。请陛下三思。”
听平王如此说,樰燑灏铁青的脸色才略略缓和,接着平王的话说道“陛下,在下以为平王的话还是颇有些道理,我父皇没有派一般朝臣而是直接让我前来,便是对两国此次互市有十足十的诚意。翎雪国靠北,不似您这里沃野千里水土肥沃,我们虽没有达到终年苦寒的地步,但是百姓的生计也不似南方这般容易。战马冶铁本就不易,辛苦不说,很多时候还危险不断,这些陛下总要有所考虑才是。”
樰燑灏的话激怒了众人,文臣班中出来一位尚书,对着樰燑灏拱手施礼后便说道“大殿下此言差矣,马匹冶铁纵然不易,难道我国百姓种茶养蚕深山伐木就易如反掌么?哪国百姓不是靠辛苦做活计来安居乐业的,怎么到了大殿下口中,就如同我国百姓如不劳而获一般。圣人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此间万物,既包括殿下的草原山川铁器军马,也包括我国河流谷底桑蚕香木。怎得就能厚此薄彼,分出高低贵贱。”
樰燑灏本来就烦文人,动不动之乎者也,一副酸腐气息,见他啰里啰嗦当众驳斥教育自己,心中怒火中烧,那眼横了一下那位大人,口中嗤笑道“这位大人真是巧舌如簧,如果论做文章那本殿下必定是要为大人鼓个掌的。很可惜,治国不是写锦绣文章,辞藻华丽文理通顺便能卖个好价钱。这治国,先论实力,再论道理,这位大人不会连这个也不知道吧?”
那位尚书大人被樰燑灏这几句阴阳怪气的话顶的气都喘不过来,捂着胸口大口呼吸,就差指着樰燑灏的鼻子说上一句“竖子不可教也。”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皇帝,默默颤抖着双手退了回去。此时皇帝面上也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笑意,满脸严肃默不作声,金殿之上陷入了尴尬。
“陛下,请您再听臣一言,其实这几年我备时有疏漏,切不可再继续无视下去了。请陛下三思、三思啊。”平王槿世忠以头触地希望能引起皇上的重视。
“平王,你怎敢在金殿之上,当着大殿下和文武群臣妄议军务,还一而再再而三逼迫陛下。”武威候怒目圆睁冲着平王喝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朕意已决,大殿下,请回去转告你父皇,如果想要互市,请他拿出诚意,再来商议。”皇上突然喝止众人,对着樰燑灏一字一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