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落因为此事颇为心焦,本来就初次掌兵,再加上众人阳奉阴违,管理原守军的任务推进起来非常困难。槿落原本并不想让释替自己操心太多,又因为有心结,所以一直非常勇敢地面对所有困难,但这次她努力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挫败感十足,自己坐在房中落泪。
释走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坐在床下,抱着膝盖低声啜泣。释来到她身边,蹲下轻轻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槿落抬头,泪眼婆娑看向释,引得他一阵心疼,左右才不过十七岁,金岄城中多少高门贵女还在闺中待嫁或是初为人妇,有几个需要跑到这军营中来面对这些。释拿了笔写道“落儿,让我帮你吧,很多事自己一个人面对太累了,你还有我。”
槿落看完迟疑了一下,脑中又闪过羽嫄临走前说的那番话,心中更加委屈,再也止不住,改啜泣为大哭起来。释总觉得从发出到现在槿落状态有些不对,有时候故意不怎么理会自己,虽然最近的确很忙,但也没到一秒钟歇息的时间都没有的地步。从前即使再忙也总会有个眼神有个笑容,自己已经很久没能好好看着她的眼睛了,总觉得她有些刻意躲着自己。
“落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或者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吗?为何总觉得你最近闷闷不乐?你说出来,我们商量好吗?”释又提笔写道。
“你、你是不是…&nbp;”槿落正要鼓起勇气问个究竟,可话刚出口,便被门口急促的敲门声打断。“启禀郡主,王爷派人送来的加急文书。”二人的谈话被打断,槿落起身擦了擦眼泪,释打开门取了文书。打开一看,面色忽变,连忙走到槿落面前递给她看,只见上面写着“皇上突发中风卧床不起,太子监国,为父奉皇命陪大殿下回朝述职。你们各守城池,谨防军中生事。”
槿落来不及再难过,连忙对释说道“大殿下到荣城不过几个月,怎么就需要回宫述职了?而且还要父王同去,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释点点头写道“按理来说,皇上卧病若是想见大殿下,理应名为探病而非述职,如此措辞感觉非皇上旨意,更像是太子旨意。王爷叮嘱我们谨防军中生变,似乎也是意有所指却不便明说。这几日我再次认真查了一遍史炎的底细,发现一点新的情况,史炎虽然任无极城驻军参领不到一年,之前是军中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但是他有一个漂亮的义妹,一年前被钱云和看中纳入府中,他这才渐渐在军中出头。”
看完释写的,槿落想了想问道“所以史炎如此行径无非是想要为钱云和出头?可是钱云和已死,他如此做毫无意义,只能让自己更加被动啊。”
释点点头写道“所以他应该不是为了替钱出头,而是另有目的。只要找到这个目的,想要治他也就不难了。如今当务之急便是找到原因,否则王爷担心的事情如果发生,我们都会措手不及。”
槿落想了想说道“我知道有一个人也许能用的上。”释也写道“我这里也有一个人,不如我们一起写下来如何?”于是二人各取笔墨,写好之后一同放在桌上,看着两张写了“白霖”的纸条,二人也会心一笑,释写道“交给我吧,这几日你便不要分心,继续整肃军务,做好应对各种可能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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