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震惊极了,得知他就是皇甫岑的瞬间,心中划过一道交杂着后悔与害怕的情绪。但她此时最关心的还是……他应该不认得自己吧?!
不!冷静点,如果他认得我的话,那态度应该不是这样的!至少脸色会有变化才对。当时爹说的时候,也许只是事情有点眉目而已,会不会还没有同王爷提起这事呢?亦或是,人家根本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清影眼中暗淡了一下。
“许大人不必多礼。”皇甫岑朝许荣儒伸出手,扶起了这位将繁文缛节视为生命的文礼监主司官。“许大人,岑初来乍到,想借许大人一些时间,先同学子们打个招呼,不知可否?”
“王爷言重了。”许荣儒额上冷汗涔涔,恭敬道,“这学堂也要散学了,接下来就全交于王爷掌控。”
皇甫岑满意地点了下头,“那,许大人请先行休息吧。”
这句话明显就是赶人,许荣儒听着拭了拭汗,小心翼翼道,“是。”说罢他赶忙退回桌案前快速整理了一下,便匆匆退了出去。
许荣儒夹着尾巴落荒而逃,似乎很害怕皇甫岑的样子。
学子们见状,皆憋着笑,一下午抑郁的心情总算得到了缓解。
皇甫岑扬扬眉,不作理会,而后迈开步子,眸子不经意间扫过一众学子,然后扬起嘴角朝付千醇一笑。
付千醇在见到皇甫岑的时候,心情便已经不好了,没想到他还故意对自己施以眼色!
可恶!他怎么会来军塾的?!付千醇僵着笑脸,暗暗瞪着皇甫岑。
皇甫岑不以为意,故意撇开脸,朝清影偏了下头,让她入座,然后又朝尉迟烈擎淡笑颔首。
尉迟烈擎轻咳一声,说道,“这位,是当朝秦王岑千岁。”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这段时间,姜先生正在北塾授课,而郭军师事物繁忙,一时抽不开身,所以,接下来会由王爷先代替二位军师,教大家天数与兵法两门课。王爷的威名自不必说,希望大家在接下来的时间同王爷虚心求教。”
皇甫岑六年前在东塾学习之时,被两位军师同时看中,成为二人的徒弟。军塾期满后,正巧遇上鎏宇与天佑之间的土地纷争。天佑时常进犯,虽然只是小打小闹,但边疆百姓亦不堪其扰。
在皇甫岑提议下,他同师傅郭良一起对东疆防线进行了改变,天佑这才不敢放肆,东疆又回归平和。
从此,皇甫岑名字便为天下人所熟悉。
加上他自小师从鎏宇第一剑客张忆旬,本就武艺非凡。于是乎天下皆赞,秦王岑千岁是鎏宇文韬武略的第一人。
有这么一位名声响当当的东塾前辈,教授他们兵法与天数,一众学子自然高兴得很!
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齐声应道,“是!”
清影看着皇甫岑,心中五味杂陈,这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连她自己也想不透,自己为何有些沮丧?
一开始得知他就是皇甫岑的时候,她害怕,怕他知道她是谁。
但是,在想起到他之前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又很是低落。她感觉得到,自己是喜欢这个人的,若是自己没有逃婚……也许……
清影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她竟然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