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是看似好走,而且距离比主路要短很多的这个方向。地图上,从这里走,必然要经过一片密林,还必须穿越林间的溪流。然‘林木翳荟之地,多伏奸之所’。在树林中设下埋伏的可能性太大了。再看这溪水,兵法云:‘客绝水而来,半济而击之’,若是溪流之后设有伏兵,同时有暗兵尾随,我们趟水过半,上不了岸,也退不回,必然腹背受敌。故而,此路难行。”
清影说着顿了一下,指尖在地图上点了点,“另外这条,有一处断崖,地势也陡峭了些。若是没有伏兵,且不说路难行,勉强也可走,用时当然也比走主路要短。但此路不易折返,为‘挂形’之地,一旦遇上伏兵,恐难撤离,绝不能过!”
“麟山林茂充沛,其木多就地制战车,这路必须平缓,且宽敞。故而这主路,才会沿着麟山的起伏之势修成,呈现婉转之姿。如此,要设伏亦非不可,但设伏之处唯有一点!”清影笑着将手掌拍在地图上,“相较于捷径中无法预料的情况,走主路反而更稳妥一些。”
清影说着挺直上身,“现在敌我不明,不如按部就班,中规中矩。”她说着扯了下嘴角,“而且沈将军的对话,看似有意无意地催促我们‘要快’,很明显就是在诱惑我们去走捷径。这地图上故意只画出一条路,就是在暗示我们这路上有问题。我们背道而驰,反倒不容易有麻烦。总之,我们先定下来走主路,到了实地若情况有变,再做调整。”
“清影,那后面几个呢?我们怎么走?”商宇瑞问。
清影想了想,摇了下头,“我想还是先过了第一个点之后,再进行判断。先看看他们给我们准备了什么‘好东西’?摸清套路,再做应对之法不迟。”
“也好!”秦奡同意道,“一步一步来,他们越是催促,我们就越不能着急。急了反倒容易中计。”
“哥,我有句话想说。”秦烽突然开口。
秦奡见秦烽冥思苦想的样子,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也会主动考虑问题?“说。”
“沈将军的意思说,三个点留有军旗,然后带一面回来,就算完成,我们是不是可以分成三组,直接前往三个点呀?”
“对呀!还有这种办法嘛!”熊亮拍了秦烽的肩膀一下,“你小子这下倒是鸡贼!”
“不行!”
“不行!”
异口同声,秦奡与南宫烈难得意见一致,二人对视了一眼,南宫烈不耐地环胸,将头瞥向一边。
秦奡也觉得有些尴尬,抿了下嘴角,对秦烽说道,“我们现在只有二十人,若要分成三组,每组便只剩六人,万一遇上伏击,恐怕无以自保。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营里可是还跟着一个做记录的军士,他说不定就是来记录我们是否有到达三个地点的。他可不能分成三个人。”
秦奡这么说也没有错,但清影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这个军士跟随他们的目的除了记录之外,也许还有别的作用。
沈将军说把他当成透明的,但这么大一个活人,他们怎么可能忽略?再说还得管他饭呢!哪有负责给透明人喂食的呀?
不过,说起来,秦烽这想法倒是给她提了个醒,清影有几分认同,可是,当下的情况还不允许他们分头行动,“我看还是这样吧!先到第一个地点,看看会有些什么,然后再做下一步计划。”
“如此好。”秦奡点了下头,“那我们就确定了,沿着地图标注的路线行进。大家有没有问题?”
“没有。”学子们摇着头。
路线确定了,现在的问题就是行军的速度还有布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