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千崇一身戎装,迈着稳健的步伐,半走半跑着在军中穿过,在众兄弟的注视下迈上校场上的高台。
他回过身,气势十足地挥开红色披风,任其在呼啸的寒风中猎猎作响,尽显战场苍茫。
皇甫千崇的身后是三军元帅,各个威风堂堂,不苟言笑。下方是黑压压的三军将士,各个也均神情肃穆。
皇甫千崇接过身边人递来的酒碗,微微昂首,眸中隐约闪烁着泪光,霸气却也动容。他高声道,“将士们!从鎏宇蒙难,到夺取南方,从固守南方,到攻下逆贼,时间已经快要三年了!”
“换句话说,鎏宇蒙难已经三年,我们失去家园已经三年!这三年来,我们饱经战乱,有些兄弟,妻离子散,家不成家。如此之景,是我们该遭遇的吗?!”他大声的问着,校场中的士兵们皆低着头,沉默不语。
“我鎏宇乃礼仪之邦,好平和祥泰,从未主动对外攻人一城,夺人一池。可是炎阎与天佑这两国如狼似虎,自持武力昌盛,毫无道理,无论缘由,便攻我城,夺我池,杀我民。在我鎏宇之地耀武扬威,欺辱子民,以为上主。”
皇甫千崇说着,闭了闭眼,牙关摩擦作响,作强忍之态。
台下众士兵听着也不由得愤慨于胸,心里皆对这两国充满了恨意。
皇甫千崇顿了顿,接着道,“兄弟们!万恶到头终有报,以前不报,是时候未到!但今日,时候到了!炎阎也好,天佑也罢,来了我鎏宇的地方烧杀抢掠,我们便让他们有来无回!!!”
士兵听到动容时,立刻应和三声,“有来无回!有来无回!有来无回!”
皇甫千崇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军声,心中感动不已,眸间再泛泪光。
他咬了咬牙,猛然吸气,调整着心中翻涌的情绪,接着说道,“兄弟们,不管你们原来是做什么,又是从哪里来的,谁人不是娘生父母养,谁的命不是只有一条?我们都知道,战场无情,一旦踏上,那便是九死一生!今日,我皇甫千崇在此,能得兄弟们舍命相助,实乃三生有幸!这份情谊,千崇永记于心,绝不会忘!”
他说着深深呼吸,轻叹一口气,“无国何家?我们若是败了,我们的父母,妻子,儿女又将何去何从?是被炎阎的铁蹄践踏,还是被天佑的兵刃欺辱?无国无家的画面,我,不敢想象……兄弟们,今日,鎏宇三军集结于此,为的就是给家人一个国,一个家啊!今日出征,千崇与众兄歃血盟誓,不逐外虏,誓不回头!不复鎏宇,誓不归家!”
皇甫千崇说罢抽出腰间的短匕首,单手就将自己的手掌划破。
血顺着刀刃落入酒碗之中,在透明的酒水中漂浮舞动。
皇甫千崇二话不说,就将碗中的血酒仰头饮尽,而后砸落在地。
瓷片碎裂发出一声清脆,他的身后,三位元帅上前一步,同样在酒碗中滴入血水,台下兵将们见状也跟着比照动作。
众人准备就绪,齐子鸣将酒碗微微抬起,高喊一声,“不逐外虏,誓不回头!不复鎏宇,誓不归家!”
台下众人齐声应喝着,重复了三次,“不逐外虏,誓不回头!不复鎏宇,誓不归家!”
“干!”齐子鸣大声喝道。
三军将士一同将碗中血酒饮尽,而后把酒碗朝地上重重地砸下,以示决心。
皇甫千崇上前朝三位元帅点了下头,而后将别再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指向天空沉声高喊道,“出征!”
军中的号角响了起来,三军元帅指挥各自的上将整军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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