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期待地问道,“我还真有那种把人变丑的药,徐丞谨,要不,你试试?”
方才还觊觎他的美色,如今说毁就要毁。
真是狠心……
徐丞谨把手里的茶盏放下,无所谓地说道,“我一个男子自然不在意相貌,只是我变丑以后,离月你不可以嫌弃,必须对我负责。”
手一顿,宋离月突然醒悟。
对啊,变丑了,自己看到的也是丑的。
瞧着对面星眸璀璨,高大俊美的男子,宋离月这头是点不下来了。
总不能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吧,毕竟看得最多的还是她……
见对面的人儿苦大仇深地啃着点心,徐丞谨柔声道,“记得我当初入你宋离月的眼,全是依赖我这长相还算不赖,如此这般出众相貌我一定会珍而视之,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我懂的……”
宋离月被徐丞谨这突然放低的姿态吓到了,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半晌,她哼道,“言不由衷,虚情假意,表里不一,虚与委蛇。”
四个字四个字地说话,还真是挺过瘾的。显得是有点高深莫测,就是杀伤力有点弱,没有糙话来得过瘾,一个唾沫星子就可以砸死一个人。
这边正说着话,徐宁渊忽然冲了出来,一双袖子高高挽起,焦灼地喊道,“六哥,那个汤到底要熬到什么程度才可以啊?我记得母妃以前好像还说过,要加什么来着……”
一国之君,忙着熬汤,宋离月这手里的点心是吃不下去了,她忙站起身来,自告奋勇,“我去看看。”
身形还未动,就被徐丞谨按住肩膀,她扭头看着他。
徐丞谨浅笑,“算了,还是我去吧,你等着吃就好了。”
等着吃……
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的感觉。
瞧着徐宁渊想笑,却顾忌着没有笑开的模样,宋离月忽然就想起来上次进宫时的事情,这位大黎的圣上笑话她是吃睡长!
悻悻地把手里的点心扔了回去,她哼道,“可真是亲兄弟啊,杀人抹刀子的手势都一样。”
等着吃就等着吃,当今圣上和康亲王亲自下厨,她宋离月享受的也是这天下独一份的殊荣。
坐在树上嗑着瓜子,远远瞧见徐文澈已经换好衣袍,正一本正经地挪着小方步走过来,宋离月眼前一亮。
啊,这下不无聊了,带娃,她最喜欢了。
“哎,徐文澈!”
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一人连名带姓地喊他。
看清人坐在树上,晃着腿很是悠哉地靠着树干,嗑着瓜子,徐文澈皱眉。
就没见过她规规矩矩坐好过,真是搞不懂父王怎么会对她总是另眼相看,就连皇伯父……
宫人不是说她以后要做康亲王府的主母吗?就她这个样子,以后皇伯父要收拾的烂摊子可不会少。
都说娶妻娶贤……
虽然自己对她也很是喜欢,可客观一些说,着实不是皇伯父的良配。
恨铁不成钢地走过去,徐文澈仰起脸说道,“女子要面容端庄,品行端正,以服侍夫君,清净自重,不喜好戏笑玩闹……这些,你是一点也没做到。”
宋离月听他又在喋喋不休地说教着,小大人的模样就是好玩,她晃着腿问道,“你说的那些是什么?你阿娘教你的?”
“《女戒》……你竟然都没看过!”徐文澈一脸的朽木不可雕也,这《女戒》不是被天下女子奉为金科玉律的吗?想了想,还是不忍心放弃,“你现在读读也为时未晚……”
毕竟,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拿不出手,他也很是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