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月脸上的伤八百年前就好了,只是想提醒慕邑早点对苏虞下手,她才动了小手脚留了一处淤青,没让它痊愈。没想到竟成了慕清光拆穿她的由头,真是有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无奈和……压抑不住的怒火……
慕邑心情很好,本来表面功夫做得不错,如今更是面面俱到,周全得不得了,“清光不是外人……”
说着,他伸手揽着宋离月的肩头,语气温柔地说道,“她叫幽鴳。幽鴳,这位是我的二弟,也是南越储君。”
宋离月上前一步,盈盈下拜,“幽鴳见过太子殿下。”
“幽鴳姑娘不必多礼。”招呼人起身之后,慕清光笑得春花灿烂,“幽鴳,真是好名字,《山海经》中最讨喜的,幽鴳算是其中之一。幽鴳姑娘的眉眼生得好,恍惚间竟有几分熟悉之感。不知道,我今日能否有幸,可以一睹幽鴳姑娘芳容?”
看什么看!
一起爬墙头,拾掇我干坏事的时候,都没见你心慈手软过。
宋离月不打算理他,反正有人代劳为他圆场。
“清光见谅,幽鴳脸上有伤,怕惊扰于你。待伤好之后,我定会陪着幽鴳登门谢罪。”慕邑笑着说道。
宋离月就知道慕邑肯定也是不乐意她在旁人面前摘下面纱。
自己主动遮面就是猜准了慕邑的性子,这样矫情的做派,他不说,也看得出来他很是欢喜。
慕清光却不是这般好容易打发的,他看了看宋离月那露在面纱之外的眉眼,很是和蔼可亲地说道,“薛医者的医术,是得过父王赞赏的,不如让薛医者过来给幽鴳姑娘瞧瞧。”
薛医者的名头一搬出来,慕邑自然是应允的。
宋离月自上次重伤之后,慕邑就像看护着易碎的琉璃一般,百般呵护,万般宠爱。
慕邑转脸看着宋离月,“幽鴳,我们就让薛医者看一看,好不好?”
语带宠溺,柔情似水。
宋离月故意装作没有看到慕清光那笑容里几百米长的意味深长,轻声问道,“可以让薛医者单独为我诊脉吗?”
“那是自然。”慕邑点点头,“我会让薛医者屏退左右为你把脉看伤,我在这边等着你。”
如此正好,宋离月松了一口气。
慕清光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云淡风轻地背着手看着他们。
慕邑把宋离月扶到内室安顿好,又是柔声细语安慰一番,才起身出去。
宋离月见内室里确实只有一个胡须花白的老者,她也就放松下来,在那人对面坐了下来,客气有礼地说道,“有劳医者。”
薛医者也客气地拱手,“小姐有礼了。”
把了一会脉,宋离月听他所言也不像旁的医者说得那么夸张,倒也很是实事求是,就认真听起来。说了一些身体上的小毛病,然后就是让她摘掉脸上遮面的面纱,看她的脸色。
望闻问切,是医者看病最基本也最主要的步骤,宋离月自己也是通晓医理,自然不会有意见。
宋离月刚想摘掉面纱,忽然感觉身后有动静,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来。
“怎么不摘了?幽鴳姑娘……”
慕清光笑眯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膈应得宋离月心里一阵发寒。
这个慕清光真是欠揍,他不是在外面和他那个亲亲大哥说话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