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珑听完宋离月的话之后,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喃喃地问道,“岐叔,会不会……是她……”
“当初只以为是男子,却原来……”岐爷爷也是难得敛去笑意,神情凝重,“肯定是她了,三十多年前的心慈手软,终于还是给西陵招致了恶果。”
白玲珑看着宋离月,心疼地问道,“岐叔,那阿月的身体,您老人家有没有办法?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岐叔,西陵以后还要交到她手里的。”
花白的胡子翘了翘,岐爷爷沉思着,“棘手了些,并不代表没有办法。我回去和几位长老好好商量商量,还是尽快入圣府比较好,已经拖了不短时间了。”
白玲珑立即点头,“好好好,全凭岐叔安排。”
宋离月一直很安静地听着,忽然手背上被一只苍瘦有力的手拍了一下,“小丫头,别担心,既然回来了,爷爷一定会治好你的。”
这是宋离月自爹爹去世以后,第一次有长辈对她说出这样温暖的话。她一愣,心里一暖,随即冲他点头,“好的,岐爷爷,等我眼睛好了,我请您老人家喝酒啊。”
“哎呀啊,你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我喜欢喝酒的。”岐爷爷一听到酒,顿时双眼发亮,“不过,我老人家很挑嘴的,西陵的酒我都喝够了,要请我,你得请一些独特的。小丫头,你是不是会酿酒?那可真是不得了,对了,明远那小子什么都会,他养了你十几年,你肯定也会不少东西。”
宋离月听着他絮絮叨叨说着,忽一笑,这个岐爷爷的性情还真和爹爹一样的,难道他们以前能相处得来。她笑着摇摇头,“我不会酿酒,不过,那个送我过来的徐丞谨,他会。一路上采了一些野果,他酿了好几坛,肯定都是您老人家没尝过的。”
那些野果,都是徐文澈路上边玩边采的,徐丞谨不知道从哪本闲书里看到的方子,愣是在短短时间内,就已经能闻到浓郁的酒香味。想来再闷个十来天,果子酒应该差不多了。
至于这位岐爷爷,他一进来,宋离月就闻到淡淡的酒香味,他腰间应该是别了个酒葫芦,嗜酒,却不醉酒。喝醉不图醉,只为品。
岐爷爷乐呵呵地直点头,“我可是听说了,你们昨天来的时候,马车上卸下几个酒坛子的。小丫头,可一言为定啊。你阿娘是个出了名的别扭和固执,不让我出去游玩,生生把我小老儿困在这里,我这一辈子就给西陵当牛做马了,终于来了个知道心疼我的了,我可算是熬出头了……”
“岐叔,这些事以后再说,劳烦您先去找那些长老。”白玲珑看着一把年纪的老者,颠着酒葫芦,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蹙眉。
“知道了,知道了。”
岐爷爷提溜着自己的药箱,三两步就出去了。
聒噪的岐爷爷走了,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
白玲珑在床榻边坐下来,“你岐爷爷就是小孩子家性子,不过,看得出来,他很喜欢你。”
宋离月抚了抚被老人那鹰爪般的手指抓的有些疼的手腕,不禁苦笑,这个表达喜爱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白玲珑看着宋离月,心情复杂,“阿月,你是不是有话和我说。”
“嗯。”宋离月合上眼睛,语气淡淡地说道,“我想说,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要是没办法啊,就不必治了……”
白玲珑愣住,“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