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危急,先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什么道理都明白的,可轮到身上,不是简单的切肤之痛……
双手死死扣住,宋离月勉强挤出一抹笑来,“那以后呢?岐爷爷与,我还能不能重新练?”
武功是她的命。
“应该不可以,斩草不出根,春风吹又生。”岐爷爷认真地说道,“以防万一,你以后还是不要再练了。”
宋离月心神一乱。
算了,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一定,还纠结有的没的做什么。
“小丫头,你的资质不错,的确是块练武的好料,你的武功应该比我的武功还强,月盈则亏,没什么放不下的,留得青山在。再者说,你还有个人人艳羡的如意郎君……”岐爷爷宽慰道,“想得开,也就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沟沟坎坎。”
宋离月长长吐出一口气,“是,哪里能什么好事都轮到我身上。岐爷爷,就照你说得办吧,还有人等我回去呢。”
徐丞谨,没有武功没有关系,我答应你要好好地回去的。
只是宋离月没有想到自己这番要受这么多苦。
知道那块下脚料肯定不好对付,没想到会这么难。
筋脉处的刺痛被无限放大绵长,蔓延至全身的皮肤都在寸寸裂开,内心翻涌似火海一般,炙烤着她,就连额际的葶苎花都跟着凑热闹,疼得宋离月昏死过去几次。
可她必须保持清醒,她清醒着,内息才会躁动,那块下脚料才能寻得到踪迹。
就这般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几回,随着内息的渐弱,宋离月终于从地狱之中挣脱开来,听到岐爷爷说话声,她费力才听清。
“小丫头,你可以晕过去了,好好睡一觉啊。”
还活着……
她撑过来了!她没有食言……
勉强撑着一丝意识,宋离月虚弱地问道,“……几天……了……”
伸手扶着她,白玲珑心疼地看着没有几丝活人气息的女儿,一贯清冷的嗓音里满是掩藏不住的哽咽,“三天。阿月,你挨了三天,终于撑过来了……”
宋离月费力地扯了扯嘴角,“我……已经……没事了……是不是……”
白玲珑的眼泪落了下来,“是。没事了,阿月。”
宋离月合上眼眸,无力地低声喃喃道,“他……来了是不是……”
白玲珑点头,“他每天都来,从早上等到晚上……”
宋离月感觉什么都不属于自己了,就连自己的声音,她都听不太清,用力地握住白玲珑的手,“有劳你……扶我起来……我要走着出去……”
白玲珑几乎是抱着人出去的,宋离月的双脚都没有力气迈开,眼前恍惚有些人影晃动,她觉得自己睁眼都费力,索性闭着。
直到一双大手接住她,宋离月整个人跌入一片温热的怀抱里,那里有她最熟悉的药香味,她终于放任自己坠入黑暗。
徐丞谨,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我没有食言。
没有了武功,我还有你,我还舍不得离开你……